“羽儿,手拿开,快让娘看看。康逸!怎么还动手了,孩子的脸都被你打红了!看,指印都有了!”
“茹儿,别管这个逆子!”君康逸强压下眼底的不忍,“我这一巴掌,就是要打醒她!你知不知错?!”
“孩儿不知何错。”君逸羽直起身体,满脸都是倔强。
“你!”君康逸欲要上前,却是萧茹怕他愤怒使然下再对君逸羽动粗,抢先拽住了他,君康逸只得在原地颤抖着呵斥道:“想抢你叔父的妻不够,连他的女儿你也要抢!你知不知道,我们欠了你叔父多少!外人都说我们翼王府出情种,只有你叔父是例外,他们不知,你叔父也是!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为了王府香火苦心积虑,暗中安排他和周氏的事,生米煮成熟饭你叔父才纳了她,有了飞儿!你叔父为此一直怪自己定力不够,殊不知,是他信任的大哥算计了他!还有,还有这次!若不是你,你叔父京中待得好好的,何必兴冲冲地的去毅州!不去毅州,他也不会……”
君康逸话后故事,让君逸羽脸现震惊,“情种?所以爹爹早就知道?爹娘原就知道蓉儿和叔父不是真夫妻?”
萧茹摇了摇头,君康逸却道:“知道又如何,她是你叔父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如今连女儿都有了,已经是夫妻了!所以你,早些给我断了非分之想!”
“爹娘不觉得,王府欠蓉儿,叔父也欠蓉儿吗。”君逸羽摆头不止,她再度用脑门磕了地面,慢慢爬起身来,“孩儿欠叔父的,会用别的途径去还,但绝不是用蓉儿。借用爹爹的道理,叔父去了,就算蓉儿和叔父曾经是真夫妻,如今也是她无夫,我未娶,就算爹娘反对,就算世人唾弃,我也不会放开她,还有,悠儿。”
“孽障!”
君康逸一脚踹上了君逸羽左膝。君逸羽本才半起,加上之前膝头砸地的损伤,君康逸一脚飞来时,她有能避开,但没有选择闪躲,结果膝盖不可避免的软回了地上。
“康逸!”
“茹儿,你别拉我,好说歹说了这么多,可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这次,我说什么也要让这孽障清醒过来!早知今日,当初我们便不该顶着欺天的罪责帮她欺瞒!便是让她嫁去北胡,也好过现在这些污糟事!”
知道君康逸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萧茹为难在丈夫和孩子之间,眼露乞求,“别,康逸,别说气话,你现在火气太盛了,孩子也需要时间多想想,听我一句好不好,等会儿我去劝羽儿,一定让她迷途知返。”
君逸羽已经再度站了起来,“爹爹若是不打了,孩儿就退下了。”
“你!你!”被君逸羽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噎住了怒气,君康逸也知僵持无意,连喘几口大气平了些心气,遥指灵堂方向,“你若是还认我这个爹爹,就去灵堂跪着,对着你叔父,你爷爷的灵位想清楚,回心转意了再出来。”
君逸羽抿了抿嘴唇,“孩儿去跪,但孩儿也事先说与爹爹,孩儿没有什么心意可以回转。”
君康逸怒哼一声,咬牙不语。
“孩儿能先回房看看吗?”
“不许!”
“是,那孩儿这就去灵堂,蓉儿气血大损,还不知几日会醒来,经不起折腾,爹爹要打要罚,都只管冲孩儿来。”
“爹爹别生气,保重身体,娘亲也是。”君逸羽和自家爹娘的所在,离她的卧房并不算遥远,早在挨打之时,她便已经察觉了门后加重的呼吸,猜是陵柔,她悄悄摇摇头,又点点头,算是把照料长孙蓉的事托付了出去,再对君康逸和萧茹行了一礼,转身走向院门。
君康逸被君逸羽最后的话气笑了,人都还没醒,我还能撕了她不成?若不是你忤逆,我又何必生气?他看着君逸羽一瘸一拐的背影远去,虽狼狈万分,但那份挺直,不改固执。君康逸眼神数变,最后只化作深深一叹。
“康逸。”萧茹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