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年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看手表,他的手表固定放在床头柜上,抬手一摸就能摸到。
光线很暗,原本只拉了内层浅蓝色的薄窗帘,现在连外面那层明蓝色天鹅绒的厚窗帘也拉上了。
指针指在一点零九分的位置。
他又去摸手机,拿过来按亮屏显,上面的阿拉伯数字清清楚楚的标示着“13:10”的字样。
柳应年不想开灯,也不想去拉开窗帘,把手表和手机都放回去,又缩回了被子里。
他被李翔华给睡了,这明晃晃的结论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也让他郁闷。
虽然事实上他也爽到了,而且爽的不是一点点。
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温热的被子里仿佛还有李翔华留下的余温,呼吸间也依稀还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味道,而他,被子底下的身体是赤-裸的,一丝-不挂。
“你怎么在这里?”第一次爽完后他微喘着气,质问躺在身侧同样在平复情-事余韵的不速之客。
李翔华笑得有点妖气,是纯男性的那种妖气,很man,从骨子里就透着堕落的情-欲气息。
他稍一使力就重新覆在柳应年的身上,头一低就狠狠压在柳应年的嘴巴上,张开牙齿舔舐啃咬,像要把人揉进自己骨头里一样,长到要窒息的一个吻结束之后,柳应年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拼命喘气。
男人是典型的床上和床下表现完全相反的那类人,床下冷静温和,床上qín_shòu不如。
“想你……”男人终于放开他,鼻唇贴着他的鼻唇,呼吸交换着他的呼吸,低醇沙哑的嗓音,气息格外灼人,“听见你说想我,就想你想的受不了,想回来上你。”
“……”柳应年想骂人,但没有立场,也没那个多余的体力。
李翔华抱他去浴室,和他一起冲澡,洗着洗着就把他按在墙上非礼,又上了他。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激烈凶狠。
爽完后男人搂着他,低头吻着他的脖颈,气息喷在他耳边,意味深长的笑着问他:“想我还不如想条狗……嗯?”
“……”柳应年被欺负的根本说不出话来,鼻子和嘴巴就是留着喘气用的!
整整后半夜,柳应年被折腾惨了,李翔华就是个衣冠qín_shòu!
柳应年也是qín_shòu,想当年他能玩的该玩的不该玩的都玩过,可他就不能跟李翔华比qín_shòu,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选手,他在李翔华面前就是个小儿科。
只有李翔华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让他得逞一回。
天亮了,李翔华才鸣金收兵停止了qín_shòu行为,心满意足的帮柳应年清洗了一遍,把床单和被子都换了新的,抱着手软脚软的恋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如果这是梦,那真是柳应年做过的最糟糕的梦。
他想要的是跟李翔华分手,而不是和他抱在一起滚床单。
他太了解李翔华了,大家关系摆在那里,只要他一天没跟李翔华分手,他们就会继续滚床单。
滚个半年左右的床单,满足彼此的需求,李翔华就会遇到林茂,然后毫不留情的甩掉他,以上就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柳应年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他本来也没想过能够完全不跟李翔华有身体上的接触,毕竟现在的李翔华没有任何错,不只没有,还对他很好,他们是明正言顺的恋人。
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跟李翔华睡了,这一点让他很意外。
躺在被窝里懒得动弹的柳应年轻轻地皱起眉头,没有“爱”这个强大的情绪干扰,他很清晰的意识到李翔华的异常。
旧日恋人是个看上去温和、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人,一般情况下,按着他的性格,老城的事情不处理完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可是很奇怪。
从昨晚那个电话开始,李翔华就已经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当然,以前李翔华去外面,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也会说想他,也会说些很露骨的情话,但很少付之行动。
他们两个又不是热恋中的情人,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感情再强烈,也不会这么冲动,不过就是分开三天而已,谁会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句想你了就夜奔回来xxoo,做完了只能眯上一小会儿,连枕头都没悟热就再飞车回去啊?
夜半来,天明去,又不是平安时代小日本的那些贵族公子!也不是中国古代的cǎi_huā大盗!就算是fēng_liú韵事,那也要是因为新鲜感才能提得起兴致来消耗这么高强度的运动量吧?
光是来回路上的车程都不是闹着玩的,好几百公里呢!
柳应年想的眉头都皱紧了,要他相信他跟李翔华之间还有这种火辣辣的激情,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柳应年琢磨着,李翔华大概在老城发生了什么事情,行为才会如此荒唐。
真的,太荒唐了。
……
李翔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柳应年一个人在家里琢磨了一整天都没琢磨出来,倒是一直叫外卖,连吃了四顿外卖实在不想吃了,他打算出去一趟,去超市买点菜回来自己做。
他出来前又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下了几盘象棋,一没注意时间就晚了,等他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习惯性的先去零食区转了一圈,林枢长到三十四岁还喜欢吃一些小零食和垃圾食品,家里这方面的东西一直就没有断过。
可惜现在时空不同,他不能再买给他了。
这让柳应年唏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