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应年,看那边。”
“什么?”
夜惑酒吧里,柳应年顺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解封珧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一个人走进来,比同龄人都要高挑的个子,脸形很好看,俊眉长眼,看上去挺赏心悦目的一个大男孩儿。
“看起来不错,你不去试试吗?”好友自从知道他和李翔华分手后,就一直致力于劝他另觅他人。
“试什么试,那种人一看就是麻烦。”长得太好未必是好事,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太容易招蜂引蝶。
他不太感兴趣的说完,然后看了好友一眼:“不过,你不是对这个圈子的事完全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有兴趣了?”
“我像是有兴趣的样子吗?”解封珧眉毛挑的老高,“你别转移话题,现在是在说你。你到底打算颓废到什么时候,不就是被李翔华甩了吗?你要消沉多长时间来祭奠你那逝去的所谓爱情?就为了一个李翔华,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蹋到什么地步。柳大老板,容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放任自己纵情声色两个多月了,419不累吗?夜夜沉迷在*欢愉里身子不亏吗?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公司可以直接宣布倒闭了。”
柳应年听着好友的指责,面露内疚之色:“抱歉,封珧,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谢封珧完全不跟他客气:“你知道就好,快点打起精神来,我还等着你回去给我涨薪水呢。”
柳应年微微的扬了扬唇角,“谢谢你,封珧,真的。”
对这个青梅竹马,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解封珧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他从生下来就只喜欢女人,柳应年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失去这个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没有。
解封珧在知道他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后,也只是愣了一下,说,哦,怪不得从来不见你说女孩子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他甚至在征询了他的意愿后专门跑到市图书馆去查阅了相关资料,对着从没想过要去了解的一类人群和一堆的名词做了一堆的功课,然后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满身大汗的跑到他家,从窗子爬进他的卧室,很认真的对他说,应年你别害怕,这个不是病,只是性取向不同而已,你是正常人。
他的眼泪当时就刷刷的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把解封珧给吓的不知所措,一直拼命的安慰他。
那个午后,他的那些从知道自己喜欢同性后而产生的种种情绪,害怕、不安、恐惧、自卑……仿佛都在这句话后得到了救赎。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圈子里那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身边有个解封珧。
同性恋在大部分人眼中等同怪物,何况是那个年代,出柜就等同于和亲人朋友变相的断绝关系,不被理解,不被认同,彻底被放弃。即使若干年后有些人在感情上松了口,一切也无法回到过去曾有的亲密无间。
而现在,柳应年再一次对解封珧心生感谢,能有这么一个朋友,肯在他失意的时候陪他在gay吧喝酒,他柳应年何其有幸。
解封珧听了他的真心话没说什么,叹息一声,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有些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男人,何必单恋一根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蒲公英既然被风吹走,就不要念念不忘了,想开点,早点放下断了线的风筝,你也可以早点解脱。”
柳应年扯了扯嘴角,也不说话,端起桌上的啤酒杯和解封珧碰了下杯,直接干杯做回答。
好友说的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感情的事情从来说不清楚,来去都不由人做主,他越是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就越是心情低落意志消沉,失恋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没学会如何收放自如。
放下空酒杯,柳应年敏锐的察觉到好友周身的气流冷了下来,抬眼一看,解封珧已经眯起了眼睛,正森森的望着某个方向。
那里,刚才那个高中生已经被一伙人缠上了,落单的人在这里本来就容易被人盯上,何况是个长相不俗的俊美少年。
他抚上额头:“封珧,别冲动,这里找伴儿是自愿原则。”
谢封珧回眸瞪了他一眼:“瞎子都看出来那孩子不愿意。”
有哪个自愿点头答应别人示爱邀请的人会黑着一张脸,一直在努力的想要突破包围圈,远离那些言词挑逗和咸猪手。
柳应年眼疾手快,在好友实在看不下去想要插手管这档子闲事时拦住了解封珧:“你不是圈子里的人,还是我去吧。”
他走过去,一把把那高中生从包围圈中拉入自己怀里。
“不好意思,诸位,这人已经有主了。”
身高到他嘴唇的少年在他怀里小小的挣扎了下,被他不着痕迹的在腰际掐了一把,顿时身子一僵,然后就乖乖的任他抱着不再乱动。
柳应年话音一落,立时引来嘘声四起。
一个认出他的人说道:“柳老板这样做就不够意思了,你已经有伴儿了,不该插手这事吧?”说着,还朝解封珧那边指了指。
柳应年笑道:“王老板这话说的不对,人是我叫来的,本来就是我的人,这怎么能算插手呢?”
圈子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则,有伴儿的人一般就不会有人纠缠,当然,也架不住有些人太招人,烂桃花挡都挡不住。
他见那些人半信半疑,索性直接把戏做到底,勾起怀中少年的下巴,笑一眼,在众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