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有冒然的去跟解封珧说他已经想通了,没有跟解封珧说他愿意答应他的条件,这辈子只跟解封珧当好朋友,不再交其他的朋友,不交女朋友,一辈子不结婚。
幸好。
柳应年和解封珧继续冷战着,把那些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无视掉了。管他是要再害哪个愿意跟自己好的同学呢,管他是不是利用了解家的权势在打压柳家的生意呢,只要想开,就都跟他没关系了。
自私就自私吧,谁也没必要为了别人的死活就把自己的自尊、骄傲和原则双手奉上,让别人踩在脚底下!
至于解封珧身边出现的新朋友,柳应年是起过杀心,但也就是那么一下子而已,虽然看着膈应、不舒服、碍眼,可那是解封珧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他只是嫉妒原本只属于自己的那些待遇,解封珧都给了别人。
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但他想,慢慢的,时间长了,看习惯了,这种碍眼习以为常了,就会变成顺眼。
他想的开。
柳应年开始重新修复前阵子和班上同学之间僵化的关系,之前玩得比较好的几个男生女生,也重新对他露出了笑脸。
他虽然失去了解封珧这个好朋友,但却收获了一堆友情,每天都在欢声笑语中渡过,怎么看这都是一件好事。
但有人想不开。
解封珧完全不能忍受和自己冷战的柳应年越来越受别人的欢迎,看着那个课间在班里和别人说说笑笑、课外在操场上和人挤成一团打篮球踢足球的身影,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天一天的阴沉下来,终于有一天,难看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
那张总是无所谓的表情像被砸中的玻璃镜一样碎裂了。
“我们和好吧。”解封珧把柳应年堵在学校体育馆的更衣室里。
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柳应年没理他,径自换完衣服换鞋子。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在班上的人缘直线上升,因为没有人再约束他的行为,他毫无顾忌的发散着属于青春少年的光芒和魅力,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了自己的亲和力、运动能力、交际能力、领导力和团队配合能力,简直跟小太阳一样,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玩得不亦乐乎,如鱼得水,自由自在,一点也不想回到只有解封珧一个朋友的那个自己。
柳应年关上更衣柜,绕过解封珧,但被对方从身后抓住了。
“年年!”解封珧急了,叫着他的小名,“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干涉你交朋友了,不管你跟谁好,我都不会再使绊子了,也不去害他们!还有,我马上就叫我爸停止对你们家的打压!以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们和好行不行?”
柳应年开始的时候不为所动,但经不住解封珧的一再央求,他又一次心软了。
“你不是也有新朋友了吗?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每个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朋友多,玩起来才更热闹。”他同意跟解封珧和好了。
“嗯嗯,知道了。”解封珧开心的不行,笑得跟天使一样。
但是他们和好的第二天,解家那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柳应年面前,听说是又转学了。
柳应年有种无力感,到这种地步,他已经懒得再去说什么。
解封珧的性格改不好了。
初二的下学期,柳应年十四岁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和一般男生不一样。别的男生视线总是盯在女生身上,就算不是光明正大也会偷偷的看着女生,谈论的话题一半都在讲女生的事,都喜欢和女生亲近。玩得好的男生,有时候会自以为好意的塞些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或者女明星的写真给他看。有的人已经开始看a-v光碟了。
可是他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同性的身上,越来越喜欢看男生……
然后,那一天——
他因为起晚上学迟到了,翻墙从学校后面的围墙那边进来,走过银杏树大道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两个高年级的男生在左手边的小林子边抱在一起亲吻,吻了很长时间。
他看的目瞪口呆,心跳加速,身体不受控制的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那一刻,他害怕极了,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自由挥霍青春热情活泼的那个柳应年消失了,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开始和所有的男生保持距离,包括解封珧。
同性恋,这三个字在这个时代只是提起来都跟犯罪一样。
柳应年不能想像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后,他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他害怕、不安、恐惧、自卑,小心翼翼的不敢跟任何男生接触,即使不得不有所碰触,也要将范围和时间缩到最小,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是个喜欢同性的男生。
别人也就算了,可是他忘了,解封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甩开?不管他怎么努力的跟解封珧保持距离,解封珧都没有如他所愿过。
“应年,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奇怪,都不理我,还一见到我就跑?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解封珧跑到他家里,逼着他问答案。
“我喜欢男生。”柳应年推诿不过,被逼的不得不说了实话。
解封珧一愣,盯着他说:“哦,怪不得从来不见你说女孩子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我是同性恋!”他鼓足了勇气,用力的推开解封珧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