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释小虎见沈傲这般,也壮起了胆子,一屁股坐在沈傲的对面,拍着桌子道:“店家,给我来三十串冰糖葫芦,我家大人付账,要山楂的”
沈傲瞪着他:“小虎,你……你于心何忍,本大人没带钱出门的。”
释小虎道:“没关系的,沈大哥,大不了等下我多跑一趟腿,替你回去拿钱。”
“无耻”沈傲打开扇子,恨恨地煽风。
那几个士子终于回过神来,一起过来,其中一人问道:“敢问你是沈傲沈大人?”
沈傲道:“沈大人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难道你们认不出吗?”
这几个士子曾想过沈傲的许多种形象,却没有想到沈傲竟这般年轻,长得还真是英俊潇洒,一点都没有胡说,不由地愕然一下,一个士子郑重地行了个礼,道:“大人居然能进得百花楼,学生佩服。”
其余人有不甘的,有敬佩的,也都老老实实地向沈傲见了礼。
沈傲一点都不客气,现在玩客气这套把戏已经晚了,此前怎么不见他们对自己客气,大笑一声,道:“敬佩就免了,我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来考我的尽管都使出来了吧,考校完了,立即拿彩头来,我是官啊,官啊,懂不懂?我很忙的,没有兴致陪你们对月吟诗、赏灯作画。”
其中一个士子想了想,道:“还有最后一题,就是请大人留下墨宝,为百花楼题字,如何?”
“题字?”沈傲收拢扇子,伸出手来:“那就快点,我赶时间,拿文房四宝来。”
人就是这样,见到好欺负的便一个个狂傲无比,遇到沈傲这般比他们更狂的,这些平日里狂得没边的所谓名士就心虚了,不多时就有人拿了笔墨来。
沈傲放下扇子,将袖子捋起来,捉笔便在宣纸上狂书。
他运笔走的是草书的写法,直接下笔,一气呵成,不带一点停留,那笔尖在雪白的纸张上龙飞凤舞,犹如唱片上跳跃的针尖一样。
众人引颈观看,待沈傲搁了笔,这才发现,这草书有一种大张大阖,激|情豪放的风格,着墨无不精妙无比,不待丝毫的凝滞。
“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好书法”其中一个士子忍不住捏着短须,大声叫好。
沈傲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少拍马屁,拿彩头来”
沈傲的行书很是高雅,却没想到这为人就有那么一点儿让人大跌眼镜了,活脱脱一个死要钱的主。
沈傲既然已经开了口,那行书又无可挑剔,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有人道:“大人何不与我们小酌几杯,这彩头,我们自会教人送到衙门。”
沈傲想了想,还在考虑,那一旁的释小虎道:“有没有冰糖葫芦吃?”
“有,有的。”
释小虎大笑:“沈大哥,人家既然盛情相邀,我们若是不陪他们喝几杯酒,总是说不过去。”
沈傲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横瞪他一眼,臭和尚,连本大人也敢拿来出卖;心里有些悲催,原来在释小虎的心里,自己的价值只不过是几串冰糖葫芦而已。
沈傲当先落座,道:“既然你们要请本大人吃酒,那么本大人就和你们喝几口吧,事先声明,本大人两袖清风,清正廉洁,你们可千万不要借着请我喝酒的名义拉拢腐蚀于我,我是宁死不从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原来是你
第三百四十章:原来是你
沈傲进了百花楼,久久没有出来,河堤两岸的看客纷纷屏息等待,不知里面的情形如何?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到动静,许多人已纷纷摇头起来,在场之人不少人买下杭州士子胜得,可是看这架势,那沈县尉只怕并没有输,若是当真输了,早就灰溜溜地从百花楼出来了,哪里还有脸面继续滞留。
远处酒楼的厢房里,转运使江炳颇有些怡然自得,抱着茶盏露出一丝笑容,道:“不消说,那沈傲胜了,来人,下一个帖子,叫沈县尉过几日到我府上来。”
身后立即有曹司的官员道:“是,大人。”
安抚使李玟伸了个懒腰,满是疲惫地道:“结果应该揭晓了,沈县尉给杭州的官员增色不少,打消了这些狂士的气焰,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嘲笑朝廷命官。”随即又淡然地道:“诸位,我先告辞了,年纪大了,比不得诸位劲气这般充足,对了,金大人,那个叫昼青的县丞还没有消息吗?”
金少文连忙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下官已经告知了各地的厢军,已在运河沿岸设下了关卡,竭力盘查。”
李玟淡漠地道:“有劳金大人费心了,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金少文颌首点头,在座的官员,都不知道这位安抚使为何突然问起那县丞的事,很是不解,倒是有几个人看清了门道,这位李大人,是故意提起此事,颇有些要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想想看,当时与昼青结伴同行的,不就是这个沈县尉,身为县尉,与同僚同行,却让匪徒劫走了,真要算起来,便是给沈县尉安一个无能的帽子,也行得通。
江炳听了李玟的话,心知他是要和自己打擂台,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去看百花楼。
李玟离开之后,金少文等人也都纷纷告辞;在座的倒还有不少官员,江炳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