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为的就是把那个女人给弄到自己手中。只要人到了他手中,他就有绝对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以说,他的大计全都押注在那个女人身上。
别看她只是一个女人,她给带给人的利益却是数之不尽的。凭着月钦城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东岳国想要拿下陇南国,只要控制住这个女人,这一场仗几乎可以不战而胜。而沈家堡那边,他们也可以利用那个女人……
可是自己花了时间费尽心思的赌注,竟然输在了一场大火之上。
“禀世子,火势太大,属下根本没法靠近,守在四处的人也没见到里面有人逃出来。”一名黑下单膝跪在地上严肃的禀报着所见的情况。
自卢子杰身上,一种让人窒息的阴戾越来越浓烈,他心中有多少不甘几乎没人能够清楚。
附近的房舍几乎都是泥土和木材所造,只要一着火,火势肯定无法控制,加之院中并没有水井,要取水还得去附近的溪河里,如此汹涌的火势,就算他让人去救火,也是徒劳无力。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赌注都化为一空,他如何能够甘心?
月钦城已经怀疑他的动机了,甚至联合陇南国的商家明里暗里的打压他,还颁布了一条新政欲控制他在陇南国的发展。他若是不再采取行动,那他肯定无法再在陇南国立足。
这么肥沃的一块疆土,他怎么舍得放弃?
恨恨的磨着后牙槽,卢子杰正欲转身,突然就见一女人朝他冲了过来。
单膝跪在地上的手下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还险些被冲过来的女人给撞倒,等他定眼看去时,女人已经冲到他前面正抓着自家主子的衣袖不放——
“卢子杰,现在该如何办?你答应我的何时能兑现?”张巧音脸色苍白的逼问道。
看着面前落魄的女人,卢子杰嘴角划过一丝冷讽,“张巧音,你觉得现在本世子还有兑现承诺的可能?”
张巧音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有些蛮横无礼,“卢子杰,你是想过河拆桥?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出了事这也怨不得我,你吩咐我的事我都一一的做到了,你凭何毁约?反正我不管,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把好处给我,否则我定是同你没完!”
“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卢子杰突然轻笑了起来,只不过微扬的眼角流露出来的并不是愉悦的气息,而是冷漠无情的冷气,“就凭你也想威胁本世子?”
张巧音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他冷笑的俊脸。
“本世子给你一次机会,放开你的手。”看着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卢子杰脸上浮出一丝厌恶,沉冷得有些可怕。
察觉到他的怒意,张巧音也有些发怵,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蔓延,让她后背都有些发凉。可是如今的形势却容不得她退却半分,她若是放他走了,那自己才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卢子杰,你也不差那点银子,我张巧音说话算话,只要你给我一笔银子,我以后绝对不会缠着你。”她现在需要银子,没有银子她就没法生存。曾经她为了逃脱沈家堡的追杀,身无分文的她不得不向人乞讨,回想起那些日子,她就觉得生不如死。
听到她的要求,卢子杰更是哧讽,“本世子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凭什么要给你银子?”
一个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却丝毫不痛心难受反而还一心只想着银子的女人,他卢子杰也算是长见识了,比起无情无义,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他都自叹不如。
张巧音彻底的变了脸,又怒又急又不甘心的还打算开口,但卢子杰却先一步朝自己的手下命令道:“来人,把这女人给本世子丢进大火中!”
他沉冷的嗓音果决而毒辣,让张巧音美貌的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
“卢子杰,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出尔反尔不说,还想杀我灭口——啊——”她谩骂的声音还没完,一道掌风突然劈在她手腕上,吃痛的她顿时尖叫起来,随即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扛了起来。
张巧音本能的挣扎起来,又惊又恐的她这才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招惹了他,随着那名手下朝大火走去,她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吼,“卢子杰,你不是人!你如此对我,迟早要遭报应的!就算我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女人死到临头所显露出来的疯癫,卢子杰唇角扬着笑,讽刺意味十足。
他不是人,难道她就是人?
片刻之后,大火之中传来女人凄惨的尖叫声,惊心又刺耳。
另一处空置的民宅中,两个女人通过窗口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幕,就连沈千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别说在她身侧的郑欢乐了,一手攥着沈千姿的衣服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险些没被那场面吓得大声尖叫。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人丢尽大火之中,瞬间被熊熊大火吞噬——
沈千姿冷眼看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或许就叫报应吧……
从张巧音给她写信忏悔时,她就知道张巧音绝非真正的在向她忏悔认错。张巧音白天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地方,只为做做样子担心她随时找过来。一到天黑,张巧音就去了卢子杰为她精心安排的地方,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这些上官游已经派人查得清清楚楚。
当然,她还得感谢张巧音晚上不在这里留宿,否则,他们根本没机会做手脚,更别说此刻还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