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的道行跟它活的岁月是成正比的。
传说,山魈活过百年,不为恶,即可成精。
这所谓的精便是精怪,别以为它是妖怪,它属于“畜生”里的善者,基本上从不招惹人,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生活,甚至有人来了它会避开,不会与人发生冲突。
要是为恶的话,这可就不是精怪了,而是跟害张庆海的黄鼠狼一样,归于“畜生”。
老爷子曾给我说过一句充满喜感的话:“精怪不可伤,畜生必须死。”
由此可见老爷子是多烦这种玩意儿了。
其实也对,畜生是以害人作为修炼,能有一定道行的畜生说不准都害了多少人,既然它们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儿,收拾了也就收拾了。
精怪则不同,有人进山迷路,运气好的话则会遇见精怪,它一般会将自己的幻身化作人形,以此来给人带路。
龙山那一带就曾出现过精怪,这还是老爷子给我说的。
那只精怪好像是刺猬修成的,是老爷子入山采药的时候意外遇见的。
老爷子说,那精怪还亲切和谐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自己名声在外,精怪也略有耳闻,就因如此,那精怪拍了自己一下午的马屁,当时的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当然,这是老爷子在吹牛逼,他见着精怪我信,但精怪拍他马屁?可能吗?
在山中修炼的精怪,大多品质淳朴,也不善人性,别说拍马屁了,就是跟人多聊聊天都够呛。
但别看这些精怪单纯,它们的手段可不小,虽不比恶鬼的本事大,但活的岁月一久,它们的本事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比如当初老爷子所遇见的刺猬精,那玩意儿据说都活了上百年,真要跟恶鬼比起来,它的实力恐怕能与王雪相当。
“这玩意儿是他吗活了多少年啊.....”我猛的站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左手紧抓着红绳,右手把腰间别着的蚨匕抽了出来,横在胸前,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几个纸人。
我从没跟畜生交过手,只是耳濡目染的听老爷子白话,都说畜生好收拾,但我今儿遇见的这黄鼠狼可没一点好收拾的迹象啊.....
现在我脑子里忽然涌出了三种答案。
第一,老爷子在报复我,他肯定在下面诅咒我,原因很简单,我老是趁他睡觉捉弄他,“画脸谱”这种事我干了不少,每次都被他揍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恨我。
第二,祖师爷在报复我,今儿我给他上了香后又点了支烟孝敬祖师爷,只不过给孝敬祖师的是蓝黄,我抽的是喜贵,相差十块钱,但祖师爷也不该这么小气啊。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貌似他们都没这么小心眼啊,难道......
“我草,走霉运了。”我龇着牙花子骂道,随着我一番天马行空的乱想,心里的紧张感也缓缓平复了下去。
说句实在话,我真有点佩服我自己的跳跃性思维。
虽然平常这种思维显得有点不着调,但在这种关键时刻,起码它能让我冷静下来。
“过来弄我,来,我坐在这儿让你弄死我。”我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在这几个纸人诡异的目光中,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求开膛破肚。”
冲张庆海身子的黄鼠狼估计没什么油水了,要不然它能干这种除了吓唬人外没实质作用的事儿?
闻言,那些个纸人脑袋歪了歪,嘴角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我没听清。
“等着老子的。”我狠狠的抽了口烟,把头埋着,拿着蚨匕将食指划开了一道小口,用渗血的食指在红绳一头涂抹了起来。
一边在红绳上涂抹着,我一边在心里嘀咕个不停。
按照现在的频率下去,三天两头的割手指,估计要不了多久我手就得废了.....祖师爷也不研究一些与时俱进的方术,自残有这么好玩儿么!
“有钱人就是好.....”我把红绳拿到眼前打量了一些,暗暗点头:“这绳子让我大半夜去找还真找不来,张庆海果然是有些手段,这绳子还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等弄完了这些,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往那些纸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人呢?!”
我猛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的扫视着,那几个纸人刚还站在那儿呢!咋现在就不见了?!
“还带玩失踪的?”我皱了皱眉头,眼睛不停在大厅里扫视着。
正当我在四处寻找纸人踪迹的时候,只感觉身子莫名其妙的颤了一下,随即,一阵毫无预兆的剧痛忽然从我双臂传了出来。
这种疼痛感绝对是人难以忍受的那种,是类似刺骨的痛还是割肉的痛,我真说不清。
但直觉告诉我,哪怕是把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也绝对比这种疼痛感好受得多。
“啊!!!”
我表情扭曲的瘫坐在了沙发上,双手不自然的弯曲到了胸前,浑身肌肉都瞬时紧绷了起来,因为疼痛感异常剧烈的缘故,导致我大脑无比清醒。
我想晕过去,因为这种疼痛感我真的忍受不了。
双臂的肌肉就如自己开始扭曲了一般,从手腕开始,接连不断的疼痛感让我抱着手臂哀嚎了起来,还没等这阵疼痛感过去,只觉得我身子忽然就痉挛了起来,有了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我草你吗!!!!”我咬着牙大吼道,身体不由自主的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我手臂上的异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