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洬是在大兴为质的暝国太子,李曜自是会派出一众得力人手去保障他的安全或是监视他的行动。而作为内侍总管的张全,每日向皇帝禀报轩辕洬的的动向也成了他是职责所在。
张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似是要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完全发泄出来似的。毕竟,在这个以暝国为主的韶阳宫,他们这些兴国奴才平日里的日子必定也是不好过的。
沛菡也是认真地听了。出于礼貌,她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可是心中,却是存了诸多的疑惑的。
“柳月是曾是太子爷身边的贴身宫女,她对殿下的心思,其实咱们也能看得出来……”张全说了句。方转过头,却望见沛菡若有所思的脸,不禁有些好奇。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他问了句。
沛菡听到张全的话,不禁抬起头来。而那一双好看的蛾眉,却是紧锁着的。
“张公公,我有一事不解。”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柳月与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关系?”
张全听了沛菡的话,不禁愣在那里。望着沛菡,眼中现出为难的神色。
“其实柳月她……她曾是太子爷的……司寝。”他说了句,然后瞥开了眸光。
道无情(八)
司寝蕖R哑渖斫御皇族,亲授**之事。
沛菡听了张全的话,不由得惊在那里。望着张全,脸上现出一副莫名的神色。
“是的,娘娘。太子爷都已经有太子妃了,可还将柳月这丫鬟带在身边。这暝国的事,还真是说不清……”张全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来。“反正无论怎样,娘娘小心柳月便是。您是咱们大兴的娘娘,奴才怎么着,也要护您周全!”
沛菡听了张全的话微微有些感动。心中不由得,也对他方才的话存下了诸多计较。
正想着什么,彩蝶却捧了茶进来。
“张公公,这是我们小姐从府中带出来的花茶。您尝尝,看是否合您的胃口!”彩蝶说了句,然后将那茶碗递到了张全手中。
张全微微地笑笑,然后接过茶碗。
“你这丫头倒是伶俐,但是却不太懂礼数。以后在这韶阳宫,可要谨慎了!”他盯着手中的茶碗,然后若有所思地训斥了句。
彩蝶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明白。身旁的沛菡看着彩蝶,不禁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小姐,张公公。奴婢先下去了。”彩蝶恭敬地说着,然后福了身子。刚想出去。坐在那儿的沛菡却突然叫住了她。
“彩蝶!”她唤了一声,然后蹙了蹙眉头,“你去我房中看看有什么好的物件,包起来。再到厨房做些点心类的吃食。明日,这都有用!”
身旁的张全放下茶碗,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娘可是要去串门?”
沛菡顿了顿,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明日,我想到太子妃娘娘那儿走一遭。毕竟我入门,还未拜访过她。”她说了句,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茶汤下去。
她与轩辕洬大婚那日,太子妃告假并未出席。传闻中的太子妃是有疾病缠身的人,平日间足不出户,连这韶阳宫中的大小琐事,她都是一贯不参与的。
“那娘娘明日估计该失望了。”张全淡淡地说了句,然后意味深长地努了努嘴。
沛菡与张全又聊了一会儿,皆是围绕韶阳宫展开了话题。从张全的话中,沛菡隐隐知道了在大兴为质的暝国太子轩辕洬的一些事情。知道其实大兴国的皇帝李曜对他极好,平日中即使轩辕洬做了有违礼数的事,李曜也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爷无论怎样,咱们皇上对他都是极好。就拿前不久中秋节胭脂汀走水的事情来说,若不是咱们皇上极力地保着太子爷,恐怕太子爷早就被昭王给关进大牢了!”张全说了句,一张脸上也是的带了不忿的神色。
沛菡有些疑惑,望着那愤愤不平的张全,问出一句话来。
“那日宫中走水,真的是太子殿下所为?”她说,眼前不由得又现出中秋之夜胭脂汀上空那一望无垠的火光。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张全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那些被抓的民间戏子咬舌自尽后,整个案子就陷入了僵局。虽然宫中一些声音都认为是太子爷所为,可是毕竟没有具体罪证。皇上也是因此才极力主张放了太子爷,听闻皇上为此还与昭王翻了脸……”
沛菡没有说话。眼前蓦地就浮现出了李隰那张说一不二的的脸。
他倒真是个严谨的人的!
这样想着,她的嘴角不由得爬上一丝苦笑。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捧了身旁的茶碗,一口气将那碗中的花茶都喝了下去。
凉透的茶汤是一片苦涩的清寒。流过喉管,直达胃腹,让人感到一阵无来由的冷瑟。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说了一下午的话,到了晚饭时间,沛菡便留张全在蕊青宫吃了膳食。张全很是感激,直夸良娣娘娘心肠好。沛菡谦逊地受过了,心中不免还是担忧起柳月来。
只觉得,那个女子该是有着什么深深的苦衷或是悲伤。她那被割裂的手心流出的鲜红的血,是摇曳起的刺啦啦的疼。那疼是疼在沛菡眼中的。无论柳月是不是要害她,她都觉得今天她的受伤也有自己的责任。
好容易吃罢饭,张全便告辞了。沛菡吩咐彩蝶打了灯笼送他,这倒让张全心中又是一阵感激。
沛菡站在房中,看着外间的夜色。
昏暗的天空,几颗疏朗的星星正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