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含笑不语心中确暗道:如果哈赤不死那死的必定是我了,到时候难道你推举我的尸体当将军出征蒙古?朱瞻基哪里知道哈赤的武功厉害到什么境界,更不知道林峰是抱了必死的心态来的京师,因此对于林峰心中所想根本难以了解;只觉得有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帮自己,实在无疑于添了一只左膀右臂。
朱瞻基站在河边踌躇满志的望着远方,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推举出来的将领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后朝臣投射来羡慕中夹杂着嫉妒和钦佩的目光:“有了林兄弟相助,我和父王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林峰没想到朱瞻基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动:“小王爷错爱草民不敢当。”
朱瞻基从思绪中醒来看着林峰:“如果对战蒙古铁骑以什么战法最为有利?”
林峰思索片刻才回答:“虽然我没正面同他们交过手但是蒙古的骑兵一向以骁勇著名是千万不能忽略的。蒙古以草原为主,骑兵活动范围大而且可以沿路觅食,只要两匹马换乘驮着三五日的干粮和饮水就可轻易的将一只精兵反抄进我方后路。要同这样活动力和生存里相当强的敌人交手,最讳的就是大意轻敌。即使追击敌人也不可如中原作战一样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因为那样敌人一旦是假败只要一军截断中路,一军饶到后面拦截援军就会将追击的军队围在中间。那时候就是孙武再生也难逃活命了!”
朱瞻基忙接着问:“那么说我方就没有胜利的希望了?”
林峰摇头:“中原用兵讲究兵法战阵的运用以及虚实变幻的结合。只要步步为营不孤军深入蒙古骑兵的弱点就会暴露出来!”
朱瞻基听的兴趣大起:“我到想听听这骠悍名满天下的蒙古铁骑有什么弱点!”
林峰一笑:“蒙古军本身是没有弱点,但是他们的生活习性确有着弱点。一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耕种以放牧和打猎为生,二就是大草原上虽然地域广阔但是无坚城可守。前者决定了他们的粮草难以长久的供应一只十万人的大军打旷日持久的战争,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军阵之上抢掠敌人或是周围百姓的财物,这也是为什么蒙古军攻破一城必将城中洗劫一空的主要原因。只要一开战立刻将边境百姓内牵连接长城布防精兵,然后对战之时大军在前粮草在后,用缓慢进军的方法层层推进。敌人粮草一但缺乏必会采用惯用的办法派军队四处狩猎补给军需,那时候就是我军定计破敌的时候了。此一法虽然耗费时日确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如果让蒙古十万铁骑冲进边关,那时候他们一面抢掠一面进军,要想抓到敌军主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时远出一声洪亮的笑声传来:“好精辟的见解,南海门苏大侠的亲传弟子果然与众不同。”
林峰和朱瞻基抬起头才发现这个洪亮的声音是从河面上一只官船上发出的,出言的人站在船头是一个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的中年。朱瞻基立刻一笑:“原来是张将军。”
林峰心中震惊:此人在河中间居然清楚的听的到我们的谈话,其内力之深厚实在是深不可测。没想到朝中武将里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绝顶高手,而此人显然并不在白发鬼王列出的那些绝顶高手的名单之中。
朱瞻基回望林峰:“那就是刚刚平定安南叛乱归来的我朝靖难元勋‘安国公’张辅张将军。”
此时河中间大船上站着的张辅突然身形一跃而起,这一纵跃过了十几丈的距离,眼看身子要落向水面的时候单足在水面上一踏立刻再次跃起,如点水的雨燕一样接连起落纵跃片刻到了岸边。
朱瞻基惊叹的一抱拳:“张将军果然是武功盖世,只此绝顶轻功已经称的上冠绝京华了。”
张辅含笑还礼:“小王爷过奖了。”说着望向林峰:“我刚才在这里见一个故人。没想到居然有缘听到如此精辟的用兵之道,实在是不虚此行。”
林峰摇头而笑:“在张将军面前那些纸上谈兵才真是班门弄斧呢,张将军不笑话我短见晚辈已经很欣慰了。”
张辅含笑摇头:“张某从不说客套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有人天生就是将才,有人就是读过一万本兵书那也只能在人前买弄一下唇舌!方才林少侠提到的‘广聚粮道、层层推进’和‘净边’等等都是用兵之妙策,而对蒙古骑兵之长处的分析也很透彻。”
朱瞻基是知情人,这个‘安国公’张辅的‘硬脾气’朝野上下无人不晓,任你什么王公权贵只要看不上你就是对方备了厚礼上门也给你吃闭门羹。正因为如此才会虽然立下百战功勋是从没逢过败绩的‘常胜将军’,但是确新近才因为平定安南的功劳封了‘安国公’,而同样是靖难元勋的丘福和王聪等人确已经封‘国公’六七年了。
张辅看着林峰:“张某虚长你几岁,就托大称呼你一声‘贤侄’吧。近日京师之内不知哪里来了许多跳梁小丑,圣上令我负责配合五军都督府的丘将军将这些人缉拿归案,因此还需贤侄鼎立配合啊!”
林峰一抱拳:“如有消息一定先禀报给张将军知道。”
张辅点点头:“多谢!”说着看向朱瞻基:“不打搅小王爷和林贤侄清谈,有闲欢迎到府上喝茶。”说着转身再跃回停在河中间的大船上,大船缓缓开动渐渐远去。
朱瞻基说:“没想到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