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归气,但还是尽力保持着中宫之主的仪态,邀请大家一起去看戏。
伊姝自告奋勇,要求留下来照顾王淑宁。皇后想了想,同意了。王夫人有心要自己亲自照顾,却又不想驳了皇后的面子,只得勉强同意。
待众人到得群芳阁的时候,戏台早已搭好,只等正主儿来了便要开唱。
“哟,寿星来啦——”韦贵妃当先站起,笑着给皇后施礼。
韦贵妃今天穿一袭广袖流仙裙,逶迤拖地。金色的缎面,以大朵鲜红的芍药点缀,白玉宫绦绕于腰间。梳了望仙髻,斜插金步摇、镂空珠钗,眉心点了梅花钿。她本来就生得美貌,这一番装扮,更显得风华绝代、妖娆万分。
在文渊帝的**中,若单论美貌,韦贵妃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沐皇后也美,但她美得内敛、端庄和优雅。也许这就是皇后和妃子的区别吧。其次,白贤妃、沈淑妃、玉德妃也都是大家闺秀的风韵和气质,自是不差。再后面的昭仪、婕妤、美人之类的,那就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啦。
男人嘛,食色性也,自然偏宠贵妃多一点。但皇后是他自己选中的结发妻子,在感情的天平上又要略胜贵妃一筹。因此,皇后和贵妃之间,始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会儿,有皇上在,韦贵妃自然不敢失了礼数,相反,礼数还做得很足。只见她屈膝半蹲着笑语盈盈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尽管皇后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但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发作,于是一边伸手扶起韦贵妃,一边笑道:“妹妹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虚礼。皇上,您说是不是?”说着作势要给皇上请安,皇上伸手一扶,皇后就他的手,非常自然地坐到他左边的位置上。
文渊帝宠溺地笑了笑道:“晴儿,你来晚啦!居然让朕等你,好大的架子!”
文渊帝今年三十有六了,但由于保养得宜的缘故,看起来不过二十*的模样,长得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很是俊美。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鎏金皇冠,身穿缂丝织就的明黄|色龙袍,上绣龙、翟纹及十二章纹,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得很。
沐皇后将头轻靠在皇上的肩上,故作幽怨地道:“皇上,还说呢,您明明说好要亲自来昭阳宫接臣妾的,结果却与贵妃妹妹先来了,害臣妾好等。”
“晴儿”是沐皇后的闺名,一向只有皇帝唤得的。而皇帝在心情好的时候,总喜欢这样叫她。所以此刻沐皇后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一旁的韦贵妃接了话道:“姐姐这样说,还是在怪妹妹喽!”。
“才不怪你呢,臣妾是在怪皇上——”沐皇后嘟着嘴,一脸小女儿的情态,双手轻轻地在文渊帝的肩上打了两下。
文渊帝哈哈笑了两声,忍不住伸手搂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怎么?还生气呢?那就让朕今晚好好补偿你——”
沐皇后一听,立马羞得满面通红,直往文渊帝怀里钻。
文渊帝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吃吃笑道:“还是这样的‘晴儿’可爱!”
两人在那**了半天,直把个韦贵妃气得七窍生烟,但也只得陪在那里干笑着。可也苦了那些跟着皇后来看戏的夫人们,这会儿是退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个个低着头,漠不做声,生怕扰了皇上的兴致。
韦贵妃刚刚也只顾着皇上了,这会儿自然要拿这些夫人们做借口了,于是娇笑道:“皇上,姐姐,你们当真不顾场合哪,现下还有外人在呢——”
众夫人一听,都急忙跪下给皇上请安。
文渊帝直到这时,才想起皇后是带了一群跟班一起过来的。于是挥挥手笑道:“免礼!不好意思,朕与皇后贵妃闲闹惯了,倒让众位夫人们见笑了。”
众位夫人连声道:“不敢!”
文渊帝又道:“都坐下来吧,今儿个是皇后生辰,不用那么多礼,你们只管让皇后高兴,皇后高兴了,朕重重有赏!”
众夫人又齐声道:“是!谢皇上!”
虽然皇上说“不介意”,但众位夫人哪敢放肆。只得各自寻了位置,安安静静地坐下。这时,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好些妃嫔,贤妃淑妃也都来了,与皇上皇后见过礼后,俱都一边规矩地坐下喝茶。
她们当然有自知之明,只要有皇后和贵妃在,皇上身边的位置,是根本轮不上她们坐的,更何况,今天还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呢。
于是乎,皇上吩咐:“开唱——”
台上便“噫噫呀呀”地唱了起来。
众人也都一边喝茶,一边看戏,渐渐进入状态。
沐皇后原本是不喜欢看戏的,但为了不扫皇上的兴,也只得往下看,但越看越不对,越看越心惊。
因为这戏里的情节,绝大部分都是她年轻时和皇上相遇相爱的情景。此时被这些戏子声情并茂地演译出来,更添了一份唯美和浪漫的意境。
沐皇后忍不住偏头看向皇上。
文渊帝也含笑望着她,那目光深情而迷离。
看到这里,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沐皇后强忍住眼底的泪意,轻轻低唤了一声。
“晴儿!”文渊帝再次揽她入怀,低低地道:“不管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