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手里拿着手机,急忙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小虎听着,把我的手机号记录下来扭身又跑走了。看着他俩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我多少有些气馁,要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刚才就出来了,备不住现在已经又拉上个客人,看看时间已经快7点,我只好回到广场。
晚上起了点儿风,似乎天也阴了下来,乌云遮月更显黑暗,我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不禁打了个激灵,站在路灯下我四处看了看,广场上很冷清,几乎就我一个人,看来可能是天气不好都不出来了。我四处转悠,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了几条身影渐渐往我这边来。等走近了,我仔细一看,有这么五六个人,其中四个女的两个男的,用眼睛一扫,我就知道这四个女的是干我们这行的,清一色的短皮裙,上身是透肉的短衫都镶钻,穿着各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脸上的妆化得都很浓,粉底很厚,眼影很深,其中两个女的还叼着香烟。再看那两个男的,身材高大,寸头,黑色紧身短袖衫,黑色西裤,黑皮鞋,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腕上也带着金表,手指上还套着很粗的金戒指,其中一个左臂上布满纹身。
这几个人走到我跟前顿时把我围在中间,我不知是咋回事儿,忙说:「大哥,借光让我过去。」
纹身男上下看了我几眼突然一伸手掀起我的长衫,借着昏黄的路灯他看得清楚,长衫里面只有一条肉色的连裤袜,黑耸耸的屄毛儿清晰可见!
「卖的吧?」纹身男张嘴问。
我急忙退后把衣服弄好,其他几个都笑了。他一张嘴,我马上听出不是本地口音,典型的东北大茬子!
「你干啥!」我叫了一声。
我这儿惊魂未定,忽然后面一个小姐伸手掀起我的长衫「啪!」的一下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狠狠捏了一把。
「我操!还真软和!哈哈!」那小姐叫了一声,其他几个跟着起哄,听他们的口音都是东北人。
我赶忙扭过身把她推开,瞪着眼说:「你干啥!」
纹身男在我身后说:「刚问你了,卖的吧?」
我扭过身看着他说:「咋了?」
纹身男看着我说:「咋了?我告诉你,以后你想在这儿拉客也行,不过交管理费,一个晚上100元。」
听他这么说,我冷笑一声:「弟弟,我在这儿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窝着了,这是新市口!可不是你们家村儿里!我没听过这规矩!」
纹身男一咧嘴突然一反手「啪!」的一声,我就觉得左边的脸蛋火辣辣的疼,我用手一捂脸尖叫:「操你妈的!你敢打人!」
纹身男面无表情,又一挥手「啪!」正手又抽了我一个响亮的大耳光!这次他用力很大,打得我一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
「你……你干啥!……」我的眼泪顿时冒了出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旁边另一个男人冲我说:「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以前没规矩那是因为我们没来,现在我们来了,就按照我们的规矩办!」
我看着他说:「新市口可不是没有地头!」
纹身男冷冷的说:「以后这儿的新地头就是我们。你记住,我姓段。」
说完,他指了指旁边那个男的说:「这位是黑子。」
我听他说『新地头』那说明他知道『老地头』是谁,我第一反应这几个东北人应该跟魏全儿有关!如果他们真是魏全儿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又没什么靠山,自然惹不起他们。
我想了想,只好含着眼泪低着头喊了声:「段哥,黑子哥。」
段哥听我服软了,这才缓和了一下问:「你叫啥?」
我低声说:「丁莹。」
黑子问:「干了几年了?」
我说:「好几年了。」
段哥问:「一直在广场上拉客?」
我点点头。
顿了一下,黑子忽然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丁莹,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有客人必须我们的小姐先过去,先紧着我们的人,你要是敢抢客人,我就抽你!抽得你三天出不了门!记住了吗!」
黑子的凶恶让我真的害怕,我吓得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个劲儿的点头。
想了想我说:「黑子哥,我以后不来广场了……」
段哥冷冷的说:「你最好别来!免得挨抽!」
黑子抬腿对着我的屁股踹了一脚,嘴里骂:「还不快滚!」
我被他踹得横着出去几步趁机冲出他们的包围,小跑儿着消失在广场。一路上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又别扭,真想把这几个拿刀都捅了。钻进胡同,我看看没什么人,急忙掏出手机先给梅姐打了电话,可拨通电话才发现梅姐关机了,又给韩琪拨了电话:「琪琪是我!」
韩琪似乎在夜场里,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只听韩琪说:「你等会儿啊!我找个清净的地方。」
不一会儿,噪音小了些,韩琪问:「姐,啥事儿?」
我一边哭一边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韩琪听完骂到:「操他妈的!哪儿来的一群王八蛋!敢动咱们姐妹儿!你在哪儿了?」
我说:「我在胡同里了,猫耳。」
韩琪说:「算了,你过来找我吧,我在顺达了。」
放下电话,我出了胡同找了辆三轮摩托直奔顺达。包老三有一个卡拉ok歌舞厅,在民慧路的西头儿,就是顺达。
没一会儿的功夫,三轮车停在了顺达门口,下车给了钱,我一看,门口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