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主意。”婆雅抢在了达达前面说道,并动了动身,将达达揽在自己身后。
舍摩黎转过身来,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噢?你以为你能带她逃去哪里?”
“她的修罗之力太不稳定,不能让她去战场。”婆雅的声音虽然恭敬,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示弱。
达达小心翼翼地看向祖父的脸,果然,只见祖父的脸色像是一块锈蚀的铁,森冷严酷,那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比起愤怒,那种神色更像是残忍。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祖父几乎没有张嘴,声音就这么冷冷地透出来,散在空气力,在向下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达达轻轻拉了拉婆雅,想让他不要再为自己激怒祖父了,可是她拉他衣袖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他指间柔和的温度就这么直直地包裹住她的整个手心。
“凭我喜欢她!”婆雅语惊四座。
达达闻言全身一滞,傻傻地看着婆雅,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舍摩黎瞪大了眼睛,那眼里剧烈汹涌着的怒火似乎要将婆雅焚烧成灰烬,大殿里的火光也瞬间变作熊熊大火的烈焰,炙烤着一切。
火光下,婆雅的神情却丝毫不动摇,他冰冷的气势就像是一场大雪,与舍摩黎的滔天烈焰抗衡着。
所有人都彻底愣在了原地,在众人眼中,一向独善其身的婆雅,此时此刻却为了达达不惜挑战伟大的阿修罗王,王的权威不容侵犯,更何况是他这样公然的反抗。
舍摩黎目光阴沉到了极点,看着婆雅:“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是你欠我的。”婆雅一字一顿,一语既出,众人愕然。
舍摩黎突然大笑,那笑声里的残忍意味像是刀子一样割着达达的全身。
“好!我今天可以让她留下来,只是你能护她到几时?为族人征战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舍摩黎恨然道:“你永远也无法得到她!她一百六十岁时,就是她上战场的日子,那时你若再阻拦,我便亲手杀了你!”
达达没想到祖父竟然会让她留下来,他和婆雅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婆雅会说祖父欠他的?
婆雅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
“都给我滚!”舍摩黎咆哮道。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逃也似的退下了,达达和婆雅也被吉迦和阿含护着离开了毗摩殿。
一路上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仿佛还被禁锢在毗摩殿那股恐怖压抑的气氛里。
唯有婆雅,眼神如炬,神采飞扬,像是凯旋的将军。
回沉壇宫的路上遇到了摧伏,摧伏看到众人都平安返回终于松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们是没事了。”
目光落到婆雅和达达紧握的手上,摧伏一怔:“你们……”
吉迦长舒一口气:“婆雅刚不怕死地在祖父面前大声说喜欢达达,不让祖父带走她,然后就这样了……”
达达听到吉迦的瞎搅和,如梦初醒般,用力挣开婆雅的手,这才发现手都被他握僵掉了。
“别听他胡说,婆雅也是为了救我才……”达达试图解释。
却听婆雅冷不防道:“要是我说的是真的呢?”
达达惊讶地看着他,却见他直直望着摧伏。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为什么偏要这么说?”摧伏质问。
婆雅扬了扬嘴角:“因为我就是喜欢她。”
气氛又再次瞬间结冰。
摧伏死死盯着婆雅:“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带她离开沉壇宫!”
眼看两人就要掐起来,阿含实在看不下去,说道:“你们要打要杀,先回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