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晓寒没有理会周旻,拽住沈惜的手,试图站起身来。但她现在身上没劲,即使借了沈惜的气力,起身也十分艰难。沈惜扶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搀起。
「要报警吗?」沈惜动如疾风,但此时静下来,却又冷硬如冰,一句话,让屋里的人傻了一大半。
巫晓寒冷着脸,盯了周旻一会,默默地摇了摇头。
沈惜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婚内qiáng_jiān,也是qiáng_jiān!如果现在立刻报警,他就完蛋。」
周旻此刻昏头昏脑,沈惜说的话,他也只能听清大半。但婚内qiáng_jiān这四个字他还是听到了,巫晓寒什么反应他不清楚,正想插口说些什么,但腹部不断抽痛,满嗓子满嘴好像都是吐出来的污秽,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周晓荣倒是中气十足,但完全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他,眼见嫂子拉着另一个男人,讨论是不是要报警抓自己堂哥,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巫晓寒咬着嘴唇,很冷漠但也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我们走吧……」
沈惜也就不再啰嗦,抬眼漠然盯着周旻、周晓荣、徐芃三个,轻轻从巫晓寒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调整了一下身姿,双手虚握成拳,又不动声色地拦在巫晓寒她身前,彻底挡住众人的目光。
气氛一时死寂。
突然,沈惜往前迈了一步。周旻吓了一跳,险些往后退。徐芃、周晓荣都没看到他和周旻之前交手时的样子,倒没半分惧怕,一齐迎了上去。
周晓荣和周旻倒真不愧是哥俩,他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茶几,盯上了一瓶嘉士伯,想着一旦动手,抢一件武器在手,也算抢占先机。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突然有人闷声说:「干嘛呢!砸场子呢!?在这儿闹事,太不给面子了吧?」
随着话音,一个黑色长裤,黑色t恤的矮壮平头男人晃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
看到这男人出现,周晓荣收起打架的架势,转了脸色,笑嘻嘻地说:「五哥,哪敢砸您的场子?这小子打了我哥,我要他给个交待,没错吧?」
那被叫作「五哥」的男人,转脸瞧向沈惜。瞬间,他那阴沉的脸色变得错愕,眉头簇到一处,仿佛在记忆中寻找着什么。
「嘶……你是……」
沈惜淡淡地笑:「五哥好。多年不见。我是沈惜。」
五哥愣得张开了嘴,过了好一会,这才一拍大腿:「哎呦!三少!这多少年没见了!我说面熟呢!我可没料到,今儿您能上我这儿玩来!」
沈惜仿佛完全收起了之前的锐气,一直温和地笑:「是啊,十三岁,我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见过五哥的威风。后来就一直没见过面了。五哥这些年可好?」
五哥连连点头:「还行还行,过日子嘛,哈哈。什么威风啊,在二少、三少面前,我那威风都是吓唬小混混的。您叫这声五哥,我听着可有点受不起。前几天还和二少一块喝酒,想不到今天三少登门,实在是稀客啊!这怎么来了,也不找我,瞧不起我?!」
沈惜连连摆手,又指了指满地狼藉的包厢和那被撞开的门:「怎么敢呢?本来是和朋友一块过来有些事儿,不知道这酒吧是五哥您开的,才没拜访。真是抱歉啊,五哥,我这第一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您看一下,点个数,兄弟改天给您赔罪。」
「三少这是说什么呢!」五哥一脸怪罪的模样,「这么说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这么点事还要你点数赔罪?我要真开了这个口,以后见到二少,我还有脸往上凑吗?」
沈惜摇头笑道:「二哥是二哥,我是我。我这首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忒不好意思!我以后还想来您这儿玩哪,五哥,您要不让我赔罪,那以后我可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五哥豪爽地一挥手:「别说这个,别说这个!三少太见外……」
他转脸看了看差不多已经回过气的周旻.这也是酒吧的常客,给酒吧里几个常驻的小姐送过不少钱,平时也在一块玩过,倒是不方便当作陌生人处置。
他不由得微微好奇怎么这两伙人闹到一起。
「三少,您和腰子是有什么过节?都是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就是了。老五我做个中人?」
一提到周旻,沈惜脸上笑容一收,不接五哥的话茬,说:「五哥,这事就不麻烦您了。倒还真有件事托您帮忙,您看有没有干净的女人衣服,我想借一套。」
巫晓寒在他身后,轻轻耳语:「最好是裙子……」这种场合,是自小从没在外面混过的巫晓寒不熟悉的,再开朗大方的女人也难在这种场合插口。但是现在她下身赤裸,内裤早被撕烂,如果真借来一条女式裤子,她可不想光着下体穿上,谁知道裤子原来的主人是干嘛的?如果是裙子,不会直接触碰到肉穴,勉强还能穿一穿。
沈惜连忙补了一句:「麻烦五哥,要是裙子最好!」
五哥也早注意到沈惜身后的高个女子,但是并不放在心上。这种戏码他见得也多了,怎么还会大惊小怪?只是招呼手下去取新衣,没过多久,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簇新的女装,半身裙,t恤杉。
巫晓寒沉默地接过这套衣服,进卫生间把被撕破的连身长裙换了下来,这才出来把沈惜的t恤还给了他。
沈惜穿好衣服,向五哥道了谢,瞥了一眼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