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他们知道。
只是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笑笑地,他们一个叫她师弟,一个叫她师兄。
沈均眉眼弯弯地笑着。“我怎么成了小师弟了?”
周敏说:“谁让你比我小呢?”
宋德在一旁笑而不语。
有时候,周敏会暗中利用父亲的关系,在背后给谈判的商家施加压力,一桩桩生意谈得那么顺利,顺利得……
其实宋德和沈均都不诧异。
有些秘密根本藏不住。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敏的身份,只不过仍是那样。
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假装她只是二师弟,普普通通地少年,三人一起吟诗作对。一起为了工作通宵熬夜,假如能够选择,大概谁都希望,时间停止在那个夏季。
来长安之前,他们是身无分文满怀壮志的少年。
离开长安之时,他们带走了金银无数,却留下了一缕牵挂在此。
周敏喝了酒,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大师兄,我其实是二师妹。”
宋德点点头。微笑道:“我知道。”
“我爹爹是周丞相。”
宋德接着微笑。“我知道。”
“我喜欢你。”
宋德一怔,眼里柔得快化出水来。
他说。“我也知道。”
周敏眼里的光芒亮了起来。
“然后呢?”周敏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一双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等我回来。”宋德握住她的小手,许下了承诺。
树后的沈均退了一步,宛如新月的眼里仿佛揉进了漫天星沙,有着盈盈的光。
天一门地掌门是个有趣的老头子,江湖上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笑弥陀。
大徒弟不爱江湖事,小徒弟什么事都跟着大徒弟,眼看着天一门就要在他手上灭门了。笑弥陀叹了口气。
大徒弟这次回来,志得意满,不但赚了一座小金山,更带来了好消息。
大徒弟有了心上人了。
小徒弟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眉眼弯弯地微笑着。
笑弥陀心里叹气,脸上却仍是笑呵呵地,“很好很好,你自己看着办。”
大徒弟走了,小徒弟失魂落魄。
“均均啊,笑一笑,别苦着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笑弥陀逗着自己地小徒弟。
沈均扯了扯嘴角,心痛得无力微笑。
“师傅,我想一个人闯荡江湖。”
笑弥陀手里的大蒲扇一顿,天一门后继有人了,可是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唉……均均啊,人活在世上,快乐最重要啊!”
沈均轻轻摇了摇头,“师傅,别担心,三年五载。我就回来。”
那时,心里大概就不会那么痛了。
笑弥陀叹着气,年轻人的事,那些纷纷扰扰、纠纠葛葛,他出不了也不能出主意,只能无奈地旁观、叹息。温和的沈均却有着比宋德更决绝的性子。宋德或许能对别人狠心。但不包括沈均,沈均对谁都狠不下心,除了自己。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却只怕造化弄人,两败俱伤。
他不告而别,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师兄大概会很生气。
他或许会猜到一点点他的心思,却猜不到全部。
离开天一门的那天,天还未亮。
露珠沉沉地压在花瓣上。流连不去。
就像沈均一直没有落下地那滴泪。
那三年里,沈均走南闯北,用风霜麻木自己的神经。用时间治愈自己的伤痛。
他去看了北方的草原,看了奔腾的黄河,在海岸边上看日落,在泰山之巅看日出。
他想,如果有一天想起那两个人,心里不痛了,他就回去。
可是后来现,有些伤口,时间无法治愈。
他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一些名堂了。多数人见了他,都会恍然大悟道,啊,你就是那个沈均!想不到想不到,这么年少……
沈均还是那样眉眼弯弯的笑着,如果师傅和大师兄看到了,一定会现有了不同。
沈均再也不是原来地沈均了。
那一天,江湖上的朋友告诉他,你的师兄。宋德,生意场上地对头买了杀手毒杀他。
沈均的剑低鸣着,他驾着快马赶回丹佛。
三年了,多少次经过丹佛,他都硬生生绕开,只在小青山上远远眺望。
回到丹佛时,他没有看到宋德,只看到已为人妇的周敏。
曾经飞扬的少女,如今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少妇。
沈均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后看到她眉间一点青色印记。
周敏初见沈均地惊喜在看到沈均凝重的脸色后慢慢沉了下去。
“大嫂……”沈均艰难开口。他没有想到,中毒的人。会是她。“千缠丝?”周敏地脸色渐渐苍白,这几日来频繁作地寒意又涌了上来。
沈均抓住她的手腕,渡了真气过去。
“没想到,我终是晚了一步……”沈均苦笑着摇摇头。
“我还能活多久?”周敏慌了,为了宋德,为了自己,为了腹中地孩子。
“再疼再痛,请你撑着,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救你!”沈均来去匆匆,就像他不曾来过。
沈均知道,只要人还没死,天下就没有无解之毒。
南蛮的巫蛊,能解天下一切剧毒。
“蛊,并不能解毒,只能转移毒素。”苍老的女人如是说,“千缠丝的毒太烈了,能转移这种毒素的,只有血蛊。”
“而血蛊,十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