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君笑吟吟道:你可是想与我论道?所谓道者,无所不在,在蝼蚁,在稗稊,在屎溺,何况玄牝之门,天地之根?
下流!
你身子被我制住,就剩一张千娇百媚的小嘴,竟然还不肯服软?卓云君轻笑道:要堵你的嘴还不容易?
说着她拨了拨少女散开的发丝,然后垂下头,红唇鲜花般印上李师师娇嫩的樱唇。
李师师像被蛰住一样拚命摇动粉颈,但下巴被卓云君一手拿住,只能扬着脸被她亲吻。
嘴一松开,羞怒交加的李师师立刻朝她啐去。这一下离得太近,卓云君竟没能避开,被她啐到鼻侧。
卓云君玉脸变色,她拧住李师师的手腕,用力按在桌上,气恼地说道:小贱人!敢啐我!不知哪里来的yin材儿,也敢来勾引主子!
李师师又羞又气,我又不认识你的主子!
卓云君忽然伸出香舌,在她唇角一舔,奴家的主子你不认得么?让你尝尝主人的味道,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在李师师惊恐的目光,那个美貌道姑跨在桌上,按住她双手,一边柔媚地扭动腰身,一边抬起浑圆的臀部,移到少女娇美的面孔上方,然后坐了下去。
李师师精致的面孔流露紧张的表情,如果被她坐在脸上,可以说是自己一辈子都洗刷不清的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卓云君手臂忽然一麻,接着半边身子都失去知觉,软绵绵歪到一边。
李师师衣鬓散乱地撑起身体,扬手想给这女子一个耳光,终于又忍住了。
我不认得你,更不认得你的主子。李师师道:你功夫很好,我打不过你,但我有自己的办法。
李师师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纳入卓云君口中,然后在她喉咙上揉了几下,将药丸送入腹中,说道:这颗九转乌蛇丸,是用百蛇之毒炼成,十二个时辰之后毒性发作,如同被万蛇噬体,死得苦不堪言。你如果想活命,十二个时辰来找我好了。
说着她慢慢后退,然后转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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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穿着道服,但鞋子是假的,走路的姿势又很奇怪。李师师说道:她说自己头痛,可奴家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脉相平和,而且修为很高,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奴家从未在园中见过这女子,又有这么多破绽,不禁心里起疑,为了试探她,才故意说要针灸才好。
程宗扬看了卓云君一眼,她就那么放心让你扎针吗?
李师师道:尺泽、耳尖都是寻常治疗风寒的用针之处,并非要紧的穴道,即便刺中也无妨的。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师师俏脸微微一红,奴家不知道她的来历,担心她会不会是外面来的坏人……便在针上用了麻沸散。麻沸散只是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如果是误会,也不至于伤身。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几处穴道不要紧,但李师师在针上用了麻沸散,药力直接进入穴道,难怪卓美人儿会着了道。
原来是这样。程宗扬严肃地说道:我带她回去认真审讯!
李师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小心,她修为很厉害的。
我一定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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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君满脸羞愧地跪在主人面前,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还太乙真宗六大教御呢,连个刚过内视的小姑娘都斗不过。
奴婢没想到那小贱人如此卑鄙,竟然在针上用了麻药。而且药性特异,连奴婢都未能察觉。
光明观堂的麻沸散,你以为是街头一文钱一大包的蒙汗|药?程宗扬有点奇怪地说道:你来找她麻烦干吗?别说是你紫妈妈指使的!
卓云君小声道:妈妈说,主子心软面善,只怕被临安的女人骗了,让奴婢替主子看着些。
结果你先被人给骗了?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原话没这么好听吧?她不放心,怎么自己不来呢?论年纪,你当人家娘也足够了,却被人家小姑娘制得死死的,丢不丢脸啊?卓美人儿。
卓云君垂头道:这次都是奴婢轻敌,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下次?别忘了,你还吃了人家的毒药呢。
卓云君玉脸微变,想起了已经吞下腹的九转乌蛇丸。
程宗扬却是知道李师师所谓的九转乌蛇丸,其实只是治咳的丹药。但卓云君那会儿身子麻木,只看药物的颜色便信了七成,哪里还分得出真假?
卓云君不过是自己的奴妓,再借她一个胆子,也未必敢来欺负李师师。可她拿着死丫头的尚方宝剑,底气自然不同。在她眼中,无论程宗扬是不是盘江程氏的当家人,紫妈妈都是唯一的女主人,剩下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婢仆家奴。家主到临安不过两个月,身边又多了几个女子,卓云君对紫妈妈吩咐的理解,就是要好生教训她们一番,让她们认清到底谁是主人。
没想到她以绝对凌驾于李师师之上的实力,竟然不知不觉中着了道,本来是替紫妈妈给这些女子一个下马威,结果一时不察,反而大丢颜面。
程宗扬也是好笑,卓云君绝对不是个傻瓜,与李师师相比,双方修为更是云泥之别,可正因为实力相差太远,才让卓美人儿失去戒心。
卓云君的神情又羞又恼,显然对栽在李师师手里极不服气。程宗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