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优异的成绩,需要的是天赋。我即便再努力,在账目、修为、医术上,都只能做到中等。而家主需要的是真正优异的人材。”
“千万别信!她在胡扯!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天才?”程宗扬是不相信天才论的——虽然小紫有那么一点天才的嫌疑,但自己倚重的祁远等人,和天才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沾边。对自己来说,一个踏实能幹的人,比一万个天才更值得信赖。
李师师道:“紫姑娘还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找到自己的天赋,比一味的努力更重要。”
程宗扬哑口无言,这个说法不太好否认,就像自己不能把秦会之和祁远对调一样。虽然死奸臣很出色,但让他和车把式们挤一起吃饭,祁远肯定会比他表现得更自如。车把式们也许会佩服死奸臣,但祁远会被他们当作自己人。这种天赋是勉强不来的,更不用说吴战威、易彪和他们的区别。
“紫姑娘告诉我,我的天赋在色和艺。”
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这姑娘生生是被死丫头给忽悠瘸了。
他试探道:“你要当名妓?”
李师师有些羞怒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要当公关经理!”
“这是死丫头的主意?”
“是我自己的主意。”李师师咬了咬牙,“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你未来的公关经理名动临安。即使是花瓶,也是最光彩夺目的那一个!”
原来李师师是把玉露楼当成修炼场了,程宗扬终于还是没敢告诉她,死丫头其实是把她卖到青楼的,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样,给她指了条明路。
“一年吗?”
李师师点了点头,“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你惊喜的。”
你个笨丫头,等玉露楼逼你接客,就有你哭的了。
程宗扬从院中出来,老鸨忙迎过来,“怎么样?师师姑娘答应赎身了吗?”
程宗扬板着脸道:“没有。”
老鸨刚面露失望,程宗扬又道:“那一百金铢你留着。算是我给她这一年的费用。”
老鸨正心痛那一百金铢,闻言顿时笑逐颜开,“程爷出手这么大方,将来必定公侯万代。”
程宗扬没理会她的奉承,“舞伎艺,你们院子的姑娘学什么,就教她什么。老师都要最好的。”
“一百金铢怕是……”
程宗扬冷笑道:“你把我当肥羊宰啊?一百金铢买几个绝色都够了,难道还养不起她一年?”
老鸨赔笑道:“够了够了。”
“这样吧。半年之後只要教得出色,我再给一百金铢。”
老鸨怔了一下,然後抛了个媚眼,嗲声道:“公子这手段有软有硬,贴心贴肝,奴家真是服了。”
“小嘴真甜。”程宗扬装作不经意地笑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个粉头,叫媚娘的?”
听到媚娘的名字,老鸨先是愕然,然後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公子可是来迟了,媚娘如今不接客的。”
是人跑了吧。程宗扬也不揭破,只笑道:“那么标致的粉头,怎么舍得不让她接客呢?”
老鸨悄声道:“公子自己知道便是,那媚娘被人包下了。”说着一脸神秘地指了指上面。
程宗扬仰头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包下媚娘的客人,来头可大得很呢。”
程宗扬恍然道:“哦,高……他把媚娘又送回来了?”
老鸨笑道:“公子是明白人,不用奴家饶舌。那府里不好安置,才送到院子里来的。”
高俅这什么意思?媚娘人都跑出来了,又送回玉露楼安置?高俅身居高位,却只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如果换作别人,少不得要猜想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自己和高俅同室操过戈,亲眼见到那老家伙还结实着呢,平白放着媚娘那样的绝代尤物不愿收留,难道是怕给高智商那娃添个弟弟?
程宗扬玩笑道:“留在这儿,他就不怕哪位客人喝醉了,吃了他的禁脔?”
“公子说笑呢。”老鸨道:“媚娘虽然在院子里,论身份其实是那位老大人的外室。奴婢们连奉承都来不及呢,怎敢让人打扰?”
“行了,用不着敲边鼓,我又没打算嫖她。”程宗扬微微一笑道:“师师姑娘留在你这里,还要劳烦你们多多费心。如果少根头髪,我就拆了你的院子。”
程宗扬口气虽然轻鬆,老鸨却是心中一凛,当即谀词如涌,奉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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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露楼,程宗扬犹豫着该去雲涛观还是回翠微园等小紫,但路角一隻破碗,让他打消了主意。
程宗扬走过去,屈指一弹,一枚铜铢掉进破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都这时候了,该收摊了吧。”
旁边的瞎子一手摸索着伸到碗里,摸起铜铢,揣进怀里,然後爬起来,顺手把破碗夹到腋下,跟着程宗扬上了马车。
程宗扬好奇地打量着他,“卢五哥,专程在这儿等我呢?”
卢景道:“晚上有事?”
程宗扬苦笑道:“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卢景也不客套,“找个地方喝酒去。”
“成。”程宗扬道:“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少跟我提君子。”卢景翻着白眼道:“犯我老卢家的忌讳!”
临安没有宵禁,街市上尽有昼夜开张的酒肆、瓦子。两人也没找高楼贵馆,迳直来到橡树瓦,要了两坛蛇麻酒。
两人举起铁皮杯互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