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领着樨夫人出去。程宗扬用布巾擦了擦脸,被毒蝙蝠抓出的伤刚好就折腾了一夜,他这会儿也累了。
打了个呵欠,程宗扬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宫殿岩石砌成的墙壁像被风吹拂的帷幕一样飘浮起来,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听到大地低沉的呼吸声,身边的空间仿佛呼吸着起伏变形。
程宗扬『揉』了『揉』眼睛,视线没有清晰,反而变得模糊。他拿起布巾,准备认真擦擦,恍惚中突然醒悟过来。
是那些蘑菇。他用手拿过那些蛤蟆菌,又用布巾擦过手,蘑菇的粉末沾在布巾上,自己又拿来擦脸,已经沾上蛤蟆菌的毒粉。
好在自己只是略微碰了碰,沾上的毒素并不多。程宗扬身体懒懒的,不想再动,心想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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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幻觉还在持续。耳边依稀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远远的,如轻烟一样缥缈。朦胧中,一股馥郁的香气飘来。接着身上的薄衾被一双手轻柔的揭开,一具滑腻的ròu_tǐ投入怀中。
程宗扬微微打着鼾,朦胧的脑际转过一个念头: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竟然做了春梦……
光线穿过层层叠叠的帷幕变得黯淡下来。樨夫人侧着身偎依在榻上,白嫩的美/『臀』朝後挺起,柔柔耸动着,殷勤服侍他。听到程宗扬的冷笑,她玉体一颤,然後转过头,讨好地『露』出笑脸,眼中却『露』出一丝怯意。
樨夫人三十余岁年纪,比程宗扬大了不少,但美艳的面孔上那种怯生生的娇态,我见犹怜。
程宗扬『揉』了『揉』太阳『穴』,脑中还有一丝毒菌带来的眩晕感。外面的雨声渐渐清晰,饱含水气的微风拂起帷幕,带来『潮』湿的气息。
“谁让你来的?”
他森冷的口气让樨夫人打了个寒噤,怯生生道:“妾身见公子一人独宿,无人侍寝,才自荐枕席……”说着羞涩地垂下头。
说这番话的时候,樨夫人侧身依在程宗扬怀中就像一隻雪白而又柔顺的玉兔。
“这是……”
樨夫人惊讶地睁大美目,看着那隻奇薄无比的胶膜,透明的膜体长长的,有着水果的味道,表面的根部布满了颗粒……
程宗扬将安全套戴在下体上,然後挺起身。眼前这艳『妇』看似端庄,其实不知道有多少入幕之宾,其中还有半人半妖的怪物——幸好自己带的有安全套。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但总是小心为上。万一染上了,自己敢肯定这个世界没有抗生素。
“鬼王峒在什么地方?”
“鬼王峒在盘江的南边……妾身也未曾去过……”
“他们怎么会挑你作族长?”
樨夫人的媚笑有些发僵,使者与她说那番话时周围只有那些被割掉舌头的鬼王峒武士,可这个年轻人却似乎知道一切。
她不敢再隐瞒什么,“使者说:鬼王峒只需要最听话的傀儡……他们说妾身比族长听话……调教好了,好去觐见巫王……”
“你见过他们的信使吗?像乌鸦一样的?”
“乌鸦?”樨夫人显然不知道黑魔海的黑鸦使者。
“啪”的一声,那隻铁盒从案上掉落,几株蛤蟆菌滚了出来,樨夫人摇曳的ròu_tǐ停顿下来。
“你见过这些蘑菇?”
樨夫人点了点头。她说:白夷人称这种蘑菇叫毒蝇伞。它只生长在松树下,数量稀少。鬼王峒的使者曾要求白夷人到山中采集,但总共也没采到几株。
祁远青黄的脸颊上透出红红的酒意,“刚才在席间,雲老哥已经和白夷人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两边的冲突都是鬼王峒的人在里面捣鬼,还杀死了族长。现在为着谁来当族长,白夷人正争得厉害。”
程宗扬靠在榻上,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争得人多吗?”
“多了去了。原来的族长没有子女,位置空着。本来樨夫人接任大家都没话说,可樨夫人这会儿不知去了哪儿。”祁远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事儿本来跟咱们没关系,谁让咱们撞上了呢?雲老哥也发愁呢。”
程宗扬气定神闲地说道:“愁什么?樨夫人已经答应了作白夷的族长。并且说,只要商路不断,所有的珠宝玉石,都按半价卖给咱们。”
樨夫人离开时,腿软得扶着墙才能起身,神情却充满喜悦。程宗扬在她身上用掉了两个安全套,而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保住了『性』命,同时接替死去的丈夫,成为白夷族的族长。
作为交换,樨夫人承诺白夷族的商路只对雲氏和白湖商馆开放,并且同意将所有的金玉珠宝都以半价出售。
祁远听到这个消息乐得合不拢嘴。白夷的湖珠在内陆销路极佳,能够垄断商路,等于是拣了个能下金蛋的母鸡。
“吴大刀背上的伤还好,没伤到筋骨。姓乐的丫头说,休养两天就好。”祁远说了目下的情形,然後道:“雲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走。”
“鬼王峒的人呢?”
“易彪在洞口守着。一直没动静。”
正说着,隔壁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接着“铮”的一声,岩石砌成的墙壁仿佛也摇撼起来。
祁远笑容有些发苦,低声道:“那家伙怎么办?”
他说的是易虎。那个沉默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