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有野猪肉吃了。」
说著他盯紧那头野猪,朝掌心唾了一口,抄起厚背大刀。他的刀被祁远当人情送掉,一直没找回来,这把刀还是到建康新打的,一直没沾过血。另一边小魏也取下弩机,利落地上好弩矢,持弩待发。
那头野猪已经带著枝叶从林中蹿出,它身高体长,看重量有四五百斤,乌黑的皮毛上鬃毛钢刺般尖耸,上面沾著泥土和剥落的树皮。那只巨大的头颅几乎占了身体的一半,皮厚肉糙,左侧的獠牙断了一半,牙根沾满浓绿的树汁,另一支弯长犹如尖刀。奔跑中,一只獐子被它撞到,顿时飞了出去,胸腹被獠牙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内脏滚落一地。
张少煌首当其冲,虽然有随从舍命相护,脸se仍微微发白,不过他胆气比那些纨裤壮了许多,竟然还有力气张开弓,瞄向野猪的头颅。
萧遥逸和桓歆分别she了一箭,桓歆的箭虽然she中野猪的头颅,却被它的厚皮弹开,萧遥逸稍好一些,箭锋she入寸许,在野猪颊上划出一道血槽。萧遥逸懊恼地收起弓,却悄悄朝程宗扬挤了挤眼。
程宗扬知道他把这个人情的机会让给自己,当下也不客气,放下刀,从鞍旁摘下弓。
「公子,用我的。」吴三桂递来自己的弓,程宗扬对冷兵器战争一向有兴趣,路上又跟秦会之和吴三桂学了不少,一看就知道吴三桂这张才是正经骑she用的角弓。弓臂用筋角混合制成,形制短小,看上去黑沉沉的不起眼,但入手的份量可不轻。
程宗扬的she术跟吴三桂学了些时ri,已经似横似样。秦、吴二人的she箭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左手握弓,食指平伸,抵住弓腹,扣弦的右手不动,以左手推动弓臂,将弓弦拉满。这样推she的力量更强,只不过放箭後弓臂容易脱手,所以在角弓一端还系了条腕绳,拴在腕上。
程宗扬一箭she出,正中野猪鼻梁。野猪尖嚎一声,冲势被箭枝she得一顿,然後发狂一样直冲张少煌而去。
马匹嘶鸣声中,一名随从被野猪撞开,张少煌的坐骑人立而起,野猪弯长的獠牙破入马腹,接著马匹溅血倒卧,与野猪压在一起。
张少煌从马上跌下,面无人se地呆了一会儿,然後坐在地上指著野猪狂笑起来。
随从搬开马尸,只见那头野猪右眼被一支利箭she穿,两尺多长的箭枝she入一多半,露出的白se箭羽被兽血染得通红。
张少煌一边大笑,一边抱著龙雕弓狠亲几口。危急关头,他一箭she出,没想到龙雕弓如此强劲,直接she入野猪颅内,让这只四五百斤的野猪毙命当场。
众人惊魂甫定,良久才围过来,对张少煌的弓箭she术称赞不已。石超抖著脸上的肥肉惊叹道:「佛祖爷爷!张侯爷这箭法是箭神下凡啊……」
桓歆也满眼艳羡,「张侯爷,你这弓卖不卖?」
张少煌喘著气道:「开什么玩笑!拿命我都不换!」说著一把拉住程宗扬,「程兄!哥哥这命可是你救的,往後就是生死兄弟一样!」
众人以为他是为程宗扬she的一箭道谢,桓歆叫道:「张侯,这可过了吧?要说帮忙,我也she了一箭呢。张侯,我也不说让你感恩戴德了,这弓让我she两箭过过瘾总行吧?」
张少煌抱著弓道:「一边去!桓老三,你那破弓连猪皮都she不开,哈哈!」说著他又想了起来,「萧哥儿!服了吗!」
萧遥逸哼了两声,「急什么?等打完猎再算!」
张少煌笑道:「我这儿已经she了三头大鹿,一头四五百斤的野猪!就是放著让你she,你也赢不了!」
「少来夸口!」萧遥逸扬鞭叫道:「我们到鹰愁峪再she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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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she猎有惊无险,众人虚惊之余,兴致yu发高涨,车马滚滚赶到鹰愁峪。
路上说起徐司空的公子徐敖也来she猎,张少煌还不舍得放开龙雕弓,抱在怀里笑道:「好!让徐小子也见识见识本侯的神弓!」
程宗扬落在後面,与石超闲聊。石超的坐骑走到一半就累得满身大汗,他自己也颠得难受,厚著脸皮换了马车,周围几个美婢服侍著,给他打扇抹汗。
「程哥,那几个美婢怎么样?」石超眉花眼笑地说:「要不够用,我那里还有几个,回头给哥哥送去。」
程宗扬只记得那几个婢女叫雁儿、莺儿和鹂儿,连她们的手都没碰,只能含糊应道:「还好还好。」
石超笑道:「这趟回去,哥哥可一定要来我们金谷园作客。对了,前天我去金钱豹,章瑜还问起哥哥。我对章瑜说,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什么事,直管找到我们金谷石家!」
程宗扬笑道:「那可多谢了。我是听云三爷说起金枝会馆,又正好张侯爷在旁边,才和他多说了几句。」
石超来了j哥想去金枝会馆看看?这个好办!」
「金枝会馆是个什么地方?还搞会员制,听起来很高级啊。」
石超道:「那是八爪章鱼的产业,在雀燕湖边上,依山傍水,章瑜花了大钱砸出来的。」他se迷迷地说道:「每月开馆一次,都是外面见不到的新鲜货se,手段也新鲜。上次我和张侯爷去过,演得什么五天二记,几个少见的粉头打扮得娘娘似的,被一群军汉吊起来乱搞。这边演著,有个唐国的富商当场就拿两千金铢买了个粉头回去。」
程宗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