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容楚十三岁,她十岁。
原本是要待到她及笄之后便举行大婚,谁曾想容楚从十五岁到二十岁这五年间却领兵在外征战,一年鲜少有在帝都城的,直到先帝突然驾崩,他才回返帝都。
那一年,她十七岁,正怀揣着七年的所有美好梦想和爱恋等着容楚来娶她。
她怎么能不爱他?
恐怕全大乾的女人都会在看到他后爱上他的!
然而,也就是在先帝驾崩,现今皇帝登基,所有皇室女眷在宫中守丧的那*,她被皇帝看中。
皇帝逼迫她的家族将她送入宫中,又在容楚归来的那一天,故意在御书房只隔着一道屏风,当着容楚的面强女干她。
还以她的父母兄长的性命逼迫她对着容楚说出违背她心意的话。
她说,“你给不了我要的,我只想做皇后!”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容楚那紧握的手,还有眼中的愤怒。
后来,她确实做了皇后,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家族也因为她而再次受到了皇帝的重用。
可是,又有谁知道从她进宫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再到后来,为了修习长生之术,皇帝迷恋炼丹,他将朝事全都交托容楚,封他为摄政王,他自己则日夜与一帮道士论道。
近几年,皇帝心性扭曲,疑心渐重,他一直对她不放心,于是便变着法子折磨她,羞辱她。
就连她怀孕时,皇帝竟然还对她用药,以致于她早产,她拼命生下的小皇子也因此体弱多病。
但是,也正因为皇帝越来越让她恶心厌恶,她便愈发思念起容楚。
尤其是如今的他是那么丰神俊朗,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心跳加速,每次看到他,她原以为早已枯死的心竟然会怦怦狂跳。
而且容楚他虽然府中妾室众多,但至今未娶正妃,这让皇后忍不住就会在心里幻想,其实他还忘不了她,他的正妃之位就是为她而留!
“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您以后还是别见恭王爷了,就当是为了小皇子,为了丛家着想,”桃红擦了一把眼泪,心疼地看着皇后满身的伤痕,“您不见恭王爷,皇上就不会生气,您也不必受这些苦啊!”
“住口!”皇后却突然生气起来,当年她就是顾虑太多,父母哭泣求她,才让她动摇,可是,如今看来,这是多么大的错误!
不,她不愿再为任何人而活,她要为自己活!
容楚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让张德全来见本宫!”皇后强撑着坐起身,她在咬牙忍耐着身体里那仿佛蚂蚁啮咬一般的难受感觉。
桃红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娘娘,要不要宣林亚阳进来?”
其实皇后宫中也有那相貌俊秀,净身不干净的太监,这林亚阳就是!
“不!”然而皇后却一口就回绝了。
皇帝从来都是个外强中干的,一开始她什么都不懂,还没觉得什么,可是自从生了孩子,她的yu也变得强了起来。
那以后皇帝迷恋炼丹,身子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每每都要对她下药,但又不能让她尽兴,所以她才让心腹去物色那些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然后在净身时象征地走下过场。
后来,只要皇帝折磨她,事后她都会让那年轻太监来和她行,房,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自从容楚被封摄政王后,渐渐便经常在宫中他原来的寝宫留宿,她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到他耳中,于是最近便宁愿强忍着也不再和那年轻太监行鱼水之欢了。
皇后沐浴完,那药性也散地差不多了,一出来,她已然再次恢复到端庄高贵的皇后娘娘。
张德全是皇后本家的人,也是她的心腹,那没净身干净的太监就是张德全替皇后找来的。
一看到皇后,张德全连忙跪下,皇后声音有些疲惫,但难掩狠戾,“那践人如今在哪?”
张德全将沐凝与李氏一起去了华安凤家的事向皇后禀报了。
“原来希望那小践人死的,并不止本宫一人!”皇后眯眸冷笑,随即招张德全附耳过去,一番叮嘱。
……
与此同时,华安凤府。
沐凝跟在李氏身后,正举步往宅内走去,在她面前,那百年老宅就像是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里面萦绕着阴暗的气息。
就在沐凝迈步跨过门槛之际,她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
沐凝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眼角的余光里,她瞥见白雅琴从她身旁走过,那一身素净的衣裙与这座表面华丽,实际上早已腐朽不堪的百年老宅是那般格格不入。
这一瞬,沐凝眼中倏然有精光划过。
此刻正值午膳时间,凤府的规矩向来都是除非逢年过节会聚在一起,否则各房都是在自己屋内用膳。
但今日,当沐凝与李氏被引进花厅里时,却发现几乎凤家所有的人都在此等候。
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坐在上首处,一身福寿团花袍子,身板虽瘦小,但眼神锐利精明,像个老鹰一般的老妇人。
沐凝自然知道这等气势的肯定就是现任凤家宗族族长的原配,老夫人曾氏。
虽然早知道今日之行必定是李氏设得一个陷阱,但当沐凝看到这位李氏口中“感染了风寒,已然快要不行了”的老太太,她心中突然没来由地一跳,仿佛感觉到了危险正在来临,沐凝不由眯了眼睛。
“鸾儿拜见老夫人!”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