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苏绫坐在床畔,轻声开口,就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似的。
白影缓缓看向苏绫,也是一怔,“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日被人在警局杀害,是我使用禁法唤回你的元神。”苏绫面色平静地道,“只是能否重铸肉身还要看日后机缘,是去是留,江老做个抉择吧。”
苏绫召回江淮生元神是有机会可以让他起死回生,但凡事皆有利弊,如若以后没得机会复生,他现在脱离六道轮回以后可就只能在人间做个别人看不见的所谓鬼魂。
这个世界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人死后化为鬼魂,冤死者化为厉鬼等等,六道之中秩序森严,除非有人如苏绫这般可以打破死门拉回魂魄,否则人间并不存在死灵一说。
现在江淮生被苏绫拉了回来,但肉身已毁,即便没有毁去苏绫目前的功力可不可能做到令他死而复生,那么江淮生若决定留下所面临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就好比在这世间六道之中销户了一般,一旦不能复生,就是飘荡在世间,永世不灭地孤寂。
苏绫说清利弊,至于是去是留,还要江淮生自己做个抉择。
“死了?”江淮生神色有些充愣,这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幕幕。
“无论江老是去是留,这个仇我都必定会为你报。你可看清了昨日对你下手的是什么人?”苏绫问道。
江淮生眸光一闪,“是周易康的人!”那人虽然戴着口罩,但他却认得他,下手的正是那日周易康带来的司机。
“周易康?”这个名字苏绫显然听都没有听过。
“是江相北派掌门人梅玄子座下大弟子,颇有头脑,专门打理被派上生意,是北派中地中流砥柱!”江淮生面上显出怒色。
那日周易康替他师父梅玄子到青城县来传话,言道雪草堂已经有了动静,叫江淮生小心着些。
现在看来这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是周易康包藏祸心?还是梅玄子有意算计?
苏绫皱紧眉头,本以为是南派堂主*或者雪草堂的掌舵人吴燕峰下的杀手,没想到竟然跟江相北派也扯上了关系。
不是说江相北派自动荡年代过后就基本名存实亡,是几大堂口中实力最弱的?他们竟然也插了一脚?
“我留下。”江淮生闭了闭眼,再睁开,老眼之中已是一片坚韧之色。
他怎么能死得不明不白?再者遇见苏绫就是他的造化,既然没有死透,苏绫又有着办法,那么他就不会轻易认命。
“好。”苏绫颔首,并不多言询问,“我将你收在这上古神器盘古幡中,足以滋养元神让护你周全,待在这神器中修养些时日,你即可自由进出,切记不可离我太远。”
……
青城县郊,巨大的深坑已经被警界线层层围拢,勘察人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遭遇了雷击,只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的确稀奇得很。
待警察散去,树林后方行出几人,其中为首那人正是梅玄子座下大弟子周易康。周易康此人精通梅花易数推演生死,半真半假一副口才极好,在北方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地人物。
“周哥,就是这里。”说话的正是江淮生口中那个‘司机’。
在周易康和司机身后还有几名彪形大汉,一行人正度步到那坑前。
周易康来到坑边弯身查看,眉头紧皱,“昨晚那道天雷可不平常,即便在县里都看得真真切切,雷色青紫不凡……咦?”
他眼尖地扫向土坑里地一块白点,估计是勘察人员后期清扫时不小心露出来的,只是正逢撤离无人发现。
那‘司机’赶忙上前将土抛开,竟是显出一个布偶似地东西。
周易康跟着跳到坑中快步走上前,用手拎起那布偶,只见这一个人形布偶正面用血书写着一个字,但他却不认得。
“周哥,这是什么?”
周易康没有说胡,而是问道,“这附近可还有什么隐蔽地点?”
身后大汉接口道,“周哥,那边有座小楼。”
“走!去看看!”周易康捏着玩偶,凝眉走向小楼。
刚打开小楼大门,周易康就愣在了门口,只见小楼内还挂着一只招魂铃,地面上猩红地符咒已经基本看不出原貌,一小碗血液早已在干涸。
他倒吸一口冷气,转头走出房屋,在乾、坤、艮、兑、离、坎、巽、震八个方位找到七个脚印。
“据说上古时期巫族兴盛时曾有一种可以瞒天过海的本事,利用替身欺瞒上天承受劫难,昨晚天生异象惊现天雷,现在这深坑中又有一人形玩偶,你看这字迹……会不会是失传地上古符文?”他喃喃自语,也不知在问什么人。
旁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但这话若叫苏绫听见恐怕得有些吃惊。
因为她昨日的确是用了替身一招,否则这天雷就不是劈在百米之外处,而是正劈在她所在的小楼上。
“了不得、了不得!这青城县怕是来了高人了!”周易康双手背负来回度步,神色间又是焦虑又是兴奋,半晌他顿住脚步,喃喃道,“这青城县近逢多事之秋啊!”
那司机咽了口吐沫,打断道,“周哥,人我已经干掉了,您看我的事儿……”
周易康答应他杀死江淮生给他一百万跑路,拿着这钱到香港避避风头来着,他不管青城县来了什么高人,还是什么多事之秋,这些都不关他这种小喽啰的事。
他关心地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