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兄便是朝他使去一个不满的颜色。
“十一弟。”太子朱铭甚至重重地咳嗽一声。
朱琪这方才收住了笑声,年纪比朱佑大几岁,这位皇子少年老成之外,是多了几分调皮和幽默。就此并没有被皇兄吓唬到的朱琪,冲几位皇兄们挤眉弄眼地说:“各位对不起了,我只是突然想起,婶婶有如此神力,我是不是该回头在家立尊婶婶的神像供奉在条案上。如此一来,以后我若是吃东西哽到了,或是皇宫里哪位弟兄被哽到了,马上请婶婶过来发挥神力,救我等一命。”
说罢,朱琪有模有样地双手合十,对着鲁王妃一个鞠躬敬礼。
如此怪模怪样的举动,若不是这里有一群刚才都在大肆宣扬鲁王妃为神力的大夫们,以及鲁王妃在场,一群人,是全要被朱琪的话逗到大笑不止。
确实,鲁王妃哪里来的神力?要是真有神力,还能之前被哽的半死不活?所谓神力,不过是这群无能的大夫为自己摆脱罪责的借口罢了。偏偏有些人还借机生乱,想从中套取利益。
想通了这点,鲁王妃当场那股子恼羞成怒,气得快吐血了:这些人,莫非都是把她当猴子耍!
震怒时鲁王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向那群号称神力无比的大夫们:“你们都是谁家请来的?!”
连同王氏在内,那几位幕后的夫人太太们急速往人群里闪退。
那些大夫是不敢随意说出自己的主子,他们的家里人还要靠这些太太小姐,一个个跪下来咬紧牙摇头,并且用力咬住神力之说不放,不信李敏真有法子对自己救治的方法自圆其说。
李敏见状,走到杨洛宁身边:“杨大夫,不如我让你表演下神力如何?”
杨洛宁像老鼠似的小眼珠子,对李敏悠悠地转了转:“你是想着糊弄王妃不成,想来糊弄老夫?”
李敏眼睛微眯:“怎么?杨大夫不是相信神力吗?难道不敢说自己的话是对的了?”
杨洛宁才不怕她这个黄毛丫头,想着刚好让她砸了自己的招牌,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老夫这会儿就以身试法,当着众位的面拆穿你神医的把戏!”
杨洛宁如此信誓旦旦的话,等于在周围的空气中直接点燃了一把火。
马上有人端来了一盘糯米糕让杨洛宁当场实验。
杨洛宁抓起糯米糕,一个接一个往自己喉咙里吞下去,不喝水,没过多久,大块的糯米糕,即把他喉管堵上了。
和鲁王妃一样,他开始面色发紫,气出不来进不去,两只手只能死命捂住自己的喉咙,指着身旁的小厮快给自己拍背。
小厮给他拍一下背,他没有顺过气,反而是更堵气了。
杨洛宁立马想到鲁王妃刚刚被他一拍也差点死了,赶紧推开小厮,人到这个死亡的关头上,什么脸都忘了,于是学起了李敏,朝椅子冲过去。可是,他刚才不屑于李敏的椅子救人法,根本不知道李敏怎么用李敏救人的,只能围着椅子团团转。
他这一串像马戏团的动作,实为滑稽。周边那些支持他的人是不敢笑,以朱琪为领导,年纪较小的那帮皇子们,却已经是捂住肚子笑到快喘不过气来。
朱铭开声见都阻止不了弟弟们的笑声,只能是无奈叹气。其实,他也想笑。
朱济背过脸去,捂住唇角轻轻咳嗽一声。
朱璃那张素称刻薄的唇角,不由是悄然扬起了弧度。
最终,找不到神力的杨洛宁是不行了,软瘫在了椅子旁边,朝李敏伸出只手:救救我——
这个害人的大夫,终于尝到了害己的滋味!
李敏眯一下眼,只要想到不止小虎子、鲁王妃以及自己,都差点死在这个祸害手里。
大夫绝对不可以因为病人穷,因为病人难治,干脆让病人去等死。这有违当大夫最基本的医德。这样的大夫不叫做大夫,叫做杀人犯。
所以,这样的人,这样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李敏冷哼声,在杨洛宁要抓住她鞋子时,一脚踢开他手。另外几位大夫都怕的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她,如果她现在放任杨洛宁死了的话,嗯,也不是件坏事。
这样,可以同时证明李敏没有法子能救得了鲁王妃。
旁边这些大夫那些闪烁而过的颜色和盘算,尽收入了李敏眼底。
李敏伸出的鞋子,越过杨洛宁的手,一脚,忽然踩在了杨洛宁仰起的肚子上。
人群里发出一串惊呼。
太狠了吧,落井下石,有必要吗?不都是大夫吗?
“你——”那些正等着看好戏的大夫冲出来,抓住机遇围住李敏准备发难。
李敏鞋底下的杨洛宁却猛然脸部抽搐了下,喉咙到脸都好像憋了鼓气,紧接,头上仰,噗,一口气吐了出来。
围住李敏的人,诧异的瞬间立马像洪水一样退了下去。
杨洛宁翻身后再咳嗽几声,只把喉咙里的糯米糕都抠出来了,这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数百双眼睛的面前,所有人亲眼所见:李敏救了杨神医。
鲁王妃坐了下来,心里头踏实了,眼睛直射到那些刚才胡言乱语的杨洛宁等人头上。
事实胜于雄辩,谁还敢抵赖,谁再敢诬陷李敏,就是杨洛宁的下场!
杨洛宁与那几个大夫,面色灰败,跪在地上直打哆嗦,犹如秋风后的落叶,一刮,马上倒地上去了。
“真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