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齐云谦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宁玉槿,在等着她开口。

宁玉槿低垂着头,十指交握大拇指不停地转动着,眼睛提溜提溜地转着好似在思考什么。

谁也不先开口,气氛安静得异常。

一路顺畅地抵达夜宿的客栈,让齐云谦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到最后,在下马车的时候,竟是他先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定会追问个究竟的。”

宁玉槿抬高了下巴,也没看他,冷冷地说:“你以为?你以为你多了解我。”

说完,还勾起一边唇角冷笑了一声,也不让齐云谦扶着,自己提拧着裙摆下了马车。

齐云谦笑了一下,还有些纳闷了。

这小妮子转性了?关于墨敬骁的消息,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那么久都不向他打听?

一离开齐云谦能看见的范围,宁玉槿就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暗自说道:“丫丫的,让你嘴硬。要是早开口问,指不定还能打听到什么。”

可转念一想,以齐云谦的狡猾程度,他会说真话才怪。就算要说,也会说一些对他有利的,其中有几分真实性还不可知。

算了,与其听他鬼话连篇,还不如自己赶紧逃出去再去自己打听。

如此打定注意之后,她赶紧敛了脸上情绪,不让齐云谦看出丝毫的端倪。

安顿好住处之后,宁玉槿优哉游哉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赶紧衣裳,这才出来,同齐云谦一起吃晚饭。

饭菜基本依照她的口味,她也不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齐云谦看着她的吃相,忍不住笑说:“说实话,有时候真没搞明白你吃了那么多东西下去都跑哪去了,看着瘦小瘦小的一小丁点儿。”

宁玉槿一听顿时不满地抬起头来,伸手撩开衣袖露出了自己的胳膊:“看见没?看见没?这些都是肉!”

说完又感觉不对劲,连忙地把袖子放了下来:“差点忘了,不能乱撩袖子,咱的手臂只能给咱夫君看的。”

齐云谦顿时笑意更甚,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现在看也是看,以后看也是看,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宁玉槿一听这话就有些不爽了,抬起眼来歪着头看他:“我说你啊,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嫁给你呢?”

“这可由不得你。”齐云谦笑容停了一下,又给宁玉槿夹了块肉,“现在没有人知道你在我手里,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你改变心意。”

“为什么非我不可呢?”宁玉槿眯着眼,有些没搞懂,“论姿色,你那些侍女哪个不比我漂亮?论才智,我就不信偌大东齐找不出个才女。论医术,你身边的黎元秋绝对不比我差到哪里。或者你只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齐云谦停了筷子,微微皱眉,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少顷,他突地扬唇,笑了。

“其实我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一定非你不可。曾经也以为是不甘心,想和墨敬骁争个高低,可是那次回国以后,我考虑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

他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宁玉槿,一字一字,无比清晰:“我齐云谦从出生之日起就顺风顺水,但凡我想得到的,我都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兴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我的生命里,才不允许有得不到这个词语。而你,是我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例外,注定成了我无论怎样都迈不过的劫。所以这一次,我即便花再大的代价,即便得到的只是你的躯壳,我也要将你夺过来!”

宁玉槿听着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嗤笑出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来说去说到底,你就是不甘心。如果我像你身边的女人一样对你趋之若鹜,那你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放在我身上吧。”

“随你怎么说吧。”齐云谦不抱希望宁玉槿理解他什么,也懒得再去解释什么,“反正,你是我的,再也跑不掉了。”

宁玉槿看着齐云谦,抿着唇无声一笑。

翌日清晨。

齐云谦重新安排了两个去伺候宁玉槿梳洗的丫鬟,跌跌撞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爷,不好了,不好了!”

齐云谦端起的茶还没来得及品,就立马放在了桌上,抬眼威严地扫视了她们一眼:“发生何事了?”

那俩丫鬟连忙回道:“小姐不知为何浑身发烫冒冷汗,现在正躺在床上说胡话呢!”

齐云谦一听这话,顿时着了急,连忙扒开两丫鬟,疾步进了宁玉槿的房间。

此刻的宁玉槿面色异常,如饮烈酒,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细汗,嘴里呢喃着好似在说着什么。

齐云谦连忙伸手往其额头上一探,连忙地就缩了回来:“这么烫?”

说着,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大夫!”

可恶!

偏偏在这时候,黎元秋远在盛京之中!

幸亏落脚的地方比较繁华,旁边不远处就有医馆,大夫很快就给请了过来。

给宁玉槿一号脉,再查看了一下情况症状,这才对齐云谦道:“这位小姐是风热骤然侵体,引发体热不退,老夫给开两副药,三碗水煎一碗,早晚一次,服用即可。”

齐云谦挥了挥衣袖:“来人,随大夫去抓药!”

送走了大夫,齐云谦看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个丫鬟,气势陡然威严:“说吧,昨晚你们小姐有什么异常?”

那两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半天,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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