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某人嘴角微颤,思寂扶额,这两个家伙,口舌之争一旦开始,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清哥,楼下……”
陈蛰拿出手机,不知看了什么,突然开口。
想到凌萌说的那句话,思寂大概猜到是林老太太来了。
“丁锥,有话直说。”她开口,还伸手握住安笙清的手腕,强调:“当面说。”
她不想安笙清下楼。
不远处的青年面色煞白,凝望过来的目光带着些许哀伤。
她能感觉到,却只能视而不见,而握着安笙清的那只手,在感觉他有意抬起的时候,她加紧了力道,担忧地看向他。
“公事?”安笙清突然开口,问丁锥。
“嗯。”
“那你们聊。陈蛰,你在十米位置看着了,要是他碰你嫂子,直接揍了。”
思寂呆呆看他走进电梯,原本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缓慢放下。
“我等会下去找你。”
电梯门已关上,不知安笙清是否听见。
之后陈蛰就站在一边,不太情愿地示意丁锥过去吧。
思寂心里有事,本以为丁锥会说许多,但他只是简单地询问了许嘉见是否能接代言的事。
“他出道后才可能接其他代言,但,也很悬。”思寂直接说:“我们想等他身价高点的时候,再接。”
丁锥没有多问,拿着的手机一直震动,他只是看了眼,没有理睬。
“你如果忙的话,可以先走。”思寂也想快些下楼看安笙清是否跟林姿撞上了,便主动说。
“多不想见到我?”他失笑,但很快调整过来情绪,忽而问:“你姐近期如何?”
哟!主动关心了!
思寂积极道:“你打电话亲自去问问呗,她估计去深山野岭闭关了,一直不跟我们联系,担心死我了。”
“哦,那就是不会出现?挺好的。”
“你这话听着好欠揍……”
丁锥露齿笑:“来,揍我呗。”又瞟了眼后面一直盯着自己的陈蛰,“你揍总比后头这家伙动手好些。”
他说话时候摸出了名片,递给思寂。
手机震动未停,大概也是意识到事情紧急,他说了句有需要代言和广告拍摄可找他,便急忙离开,接听电话时候声音不复刚才的轻松,倒是多了点沉稳与凝重。
面对不同人,他们都能有不同的模样。
丁锥如此,安笙清也是。
如同此刻——
一群保镖站在走廊凹处之外,思寂按照凌萌的指示走近,便听到熟悉的人用一种轻松却带着警告的语调说:“林总,让您助手送花篮过来就可以了,劳烦您老人家,晚辈多不好意思。”
思寂停住,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确定安笙清隐藏着情绪,她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偷瞄了他对面的林老太太——
发丝银白,眼神似捕食的鹰,锐利而孤傲,模样丝毫看不出是年过七旬之人,倒像五十多岁的,青花花纹旗袍勾勒其保持不错的匀称身材,一手拿着细白的女士香烟,偶尔递到口中,吸了口,缓缓吐出轻烟。
林姿很快注意到她,侧头看来,招呼她过去。
“李家的小闺女吧。”
思寂上前,礼貌地点头,唤她:“林奶奶好。”
“上回见你,好似还是你跟南南在打架。”林姿口吻平静,似乎真的与他们闲聊,目光淡淡扫过安笙清将思寂揽到身后的动作,她摆摆手:“小清子,我这老太婆不至于吃了你名义的妻子。”
名义的……
思寂微微皱眉,却感觉安笙清环着自己腰肢的那只手臂收紧,担心他失控,她在林姿看不见的角度,伸手慢慢拍了下他肩胛骨位置。
很轻,相依为命般的安慰。
“似乎让你们两人不舒服了,”林姿淡笑起来,看向安笙清:“如此多年了,相信你也不是当年那藏不住心思的傻小子。何况好好谈,木赵实业与你的公司,也好合作啊。还有啊,南南一直挺牵挂你,等她回国了,你多多到赵家来,叙叙旧也是好的。今日送来的花篮里,有一份是她的心意。”
她说罢便离开,外面一排的保镖跟上,那画面,跟女王出巡似的。
思寂心里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在以前时候,林姿是她和自家姐姐崇拜的对象之一——那种独行天下的气势,之于性格强势点的女孩来说,难免心生羡慕。
“没什么好看的。”
看她怔怔的样子,安笙清挡在她面前。
思寂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往外走。
“李子!?”以为她是要过去找林姿,安笙清下意识拽住她。
“放手!”
“你要做什么?”
“丢掉花篮!”思寂看着他,一字一顿说:“丢掉赵梓南送你的花篮。”
安笙清皱眉:“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舍不得?”
“不是这个问题!”安笙清有些烦躁,“现在众目睽睽,你要丢掉花篮?”
思寂心里也气,当他舍不得,忍不住针锋相对:“是又如何?”
她拼命想挣开他的手,走了两步却是被他拽住手臂,林姿那句“你名义的妻子”又跳入她脑海,如同千万根针刺在身上,疼得她想用更大的疼痛取代那种虚幻的疼。
她回身,却没忘了外面已经有围观的人,手滑时候声音放轻,只有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