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的说道,声音在这个空寂的房间显得异常的清晰,而字字却犹如锥子一样落在她心头。(.)
他慢慢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颈窝处,似乎怕冷的紧紧贴着她,没有了平日那种帝王才有的跋扈,也没有了那种慑人的高贵气质。
此时的他,竟然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一样。
她微微低头,能闻到他墨发间的香味,淡淡的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龙涎香,既然身上有浓烈的酒气,混合起来,却没有丝毫觉得让人举得难闻,反而觉得温暖。
可曾经多少个黑夜,在被人欺辱追打时,她和十一就这样相互依偎,相互拥抱的躲在暗处。
想到这里,阿九似乎也有些醉意,手一下意识的将他抱紧,手摸到他眼角时,还有些许是湿润。
他说大漠,他说烤红薯,说餐风露宿,说追逐他们的狼群……
是这些只字片语让她无法联想,他到底说的什么?
只是觉得,这长途跋涉似乎难以和如此尊贵的皇上联系起来。
那个传言中,君国历史上最年轻,亦最大残暴的帝王,此时,却像一个孩子一样,躲在她怀中。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我娘亲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他继续低声说道,“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我的父亲,那一日,从来没有看到娘亲这么美……”
他紧紧的闭上眼,唇边有着笑意,“我们在那青楼待了三年,才等到了父亲。”
“那一日……母亲站在大鼓之上,挥动着水袖。”
他突然打住,从地上坐起来,拉着阿九问道,“你见过我娘亲跳舞吗?”
阿九茫然的摇摇头,却看见君卿舞扶着桌子站起来,脱掉袜子,站在了铺着狐裘垫子的软榻之上。
他***的脚竟然宛如女子般秀气,白皙如凝,踩在那狐裘之上,竟然美如融化了的雪。
“我会。”
他拿着酒壶又狠狠的喝了一口,对阿九扬了扬下巴,笑得俏皮如孩子。
“你会?”阿九从他手中拿过酒壶,也狠狠的吞了一口,一股辛辣只从喉咙和肺部,当即有些晕晕沉沉起来。
目光中的君卿舞微笑的样子,说不出的静柔漂亮,阿九一把扯着他的衣服,将他的脸贴近自己,“君卿舞,你是男的呢?你怎么会跳舞?”
说着,大笑的打了一个酒嗝。
“你不知道吧……娘亲为了保护我,将我放在青楼,当女孩子养。”阿九站在榻下,反而将他扯住,他亦醉了,没有丝毫的恼意,“帝王家的女孩子总是比男孩要安全许多。”
皇权之上,任何一个皇子都可能是皇位继承人。深宫之中,冤魂最多的未必是女人,反而是那些夭折的皇子。
垫着脚,两人的距离更近,阿九双手不由自主的覆在他精致的脸上,道,“这张脸还真比女人妖媚……那你让我看看。”
说罢,才放开了他,自己则拿着垫子往后一靠,眯眼看着君卿舞。
君卿舞轻轻退了一步,侧身而立,白衣清风,黑发渡月,紫瞳映着点点银月,入眼慑人勾魄。
袖中挥动,窗台的红色帘子随风起舞,与他雪白的衣袖相交错,犹如春日纷走的花瓣,朦胧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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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江湖恋、一曲尽悲欢笑人间琴声断流年
一抹相思泪一梦醉红颜戏人间歌声换流年
风雾渐残吟庭弄弦清音断咽佛塔金樽前
悠悠浮云不愿羡仙泠泠悲声缠远。
或者是酒太烈,或许的真的迷醉了眼睛,阿九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玉佩时,第一次听到十一说,君卿舞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如同现在的一样的幻觉。
一个女子站在舞台之上,红衣水袖……
“为君舞一曲,许君一世情。”
念到这儿,他突然顿住,似乎早就忘记了母亲的舞步如何跳的,只是认真的看着靠在面前的女子。
黑发乱了衣衫,她眼眸带着某种震惊和悲痛的看着他。
她清晰的记得这个舞步,在梦中见过,在落花楼也见过。
五娘说,这种舞蹈的名字叫,落花流水。
“这个……舞叫什么名字?”
喉咙哽咽着,她莫名的难受。
君卿舞赤脚踩过狐裘垫子,走到阿九身前,然后蹲下,勾起她的下颚,“娘亲说,这支舞的名字其实叫做:君卿舞。”
世上流传的落花流水,只有前面几句唱词,有些歌姬加上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词,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最后面一句是,为君舞一曲,许君一世情。
“君卿舞,君卿舞……”阿九喃喃的这三个字。
“你叫我做什么?刚才,我跳得可好?”
“哈哈哈……”阿九笑了起来,手指绕住他静垂在她身侧的头发,玩弄了起来,“不好,一点都不好。”
“不好?哪里不好,你会跳么?”他挑起眉,目光瞥见阿九手中拿着酒壶,伸手又要去抢,结果整个中心都压在了她身上。
而酒,几乎就要见底。
阿九被他生生压住,手也不避开,打算将最后一滴救吞下,却听到他在耳边嚷道,“你竟抢我的酒喝……”
看酒入阿九口中,他捏着她的下颚,灼热的唇瓣,突然覆在了她双唇之上。
他的舌头想要撬开她的唇,卷走那烈火般的甘露,阿九惊了一跳,忙往后缩,却被他突然咬着舌,狠狠的允了起来。
他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