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大抵没有什么比一个骄傲的男人愿意讨好你更让人动容的事了。
再没有一分迟疑。
不庸人自扰么,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她开始有理由相信,她和秦歌以后,会天长地远。
他很少说什么,但他一步一步的在学在做。
秦歌反倒被她唬住,好一会,才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你是不是……那个来了?林思翰说,女人脾气忽好忽坏是因为——”
他还跑去问林思翰了?海蓝心里颤得不行,往他怀里蹭了蹭,快快的打断了他,“不是,是我心里在害怕,我怕终于有一天我还是会失去你。”
有种愁,才下眉头,已上心头,有种感情,还没开始,已在怕失去。
秦歌一震,将她缓缓推开些许,咬牙切齿却又满腔激荡的紧扣住她的肩……
然后,后来,一切都乱了。
那顿据秦歌说味道很好的晚餐最后谁也没有吃。
海蓝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疼得像散了架,身旁秦歌没在,摸摸枕头,也没有什么温度,似乎已经起来一阵子。
昨晚他几乎折腾了一夜,这么早竟已爬了起来……她满脸潮热想着,搂着被子慢慢坐起身,看看四周,匆匆将自己的睡裙从地上捞起来胡乱套上。客厅里有些声音传来,她嘴角不觉泄出丝笑意,仍还有些羞涩,迟疑了一下,终于蹑手蹑脚轻轻走了出去。
秦歌似乎要向做个好男人全面发展,上身赤着,只套条裤子,正从烤炉上夹起两片黑糊糊的面包,炉子旁边还有一杯牛奶和一碟同样黑糊糊的煎蛋,看样子是想给她弄早饭什么,海蓝心里又甜蜜又好笑,秦歌被她直勾勾看着,薄羞成怒,扔下“炸”包,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呵她痒。
两人嬉闹着,没几下,海蓝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某处变化,又羞又恼,低声叫着要挣开,秦歌那管她叫喊,目光一炙,低头堵住她的嘴,挟拖着她便往床上去。
可惜,此行并不顺利,海蓝扔在他家的手提电脑哔一声响了,提示有新邮件进来,海蓝本来被他亲得意乱情迷,没有怎么反抗,这时一脚踹到他腿肚子上,爬起来看邮件。
发件人是“夏聪”,秦歌一看便心头火起,但知道这个未来的小妻子工作认真,只出去将他的杰作扛了进来,将海蓝抱坐到他腿上,一边喂她东西。
海蓝嘀咕,说我还没刷牙呢,但见秦歌献宝献得不亦乐乎,心想这人估计一辈子也没多少像这样小孩心性的时候,遂指挥着他将面包片上那些黑边弄掉,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突又听得秦歌轻轻吹了个口哨,指着屏幕某处,道:“这个人倒有趣。”
这世上能让秦歌这人说有趣的人绝对不多,海蓝不禁有些好奇,一看,却是夏聪给考古队发过来的一组图片——那是他们即将出行考察的一处墓穴。
在邻近省市的一个村子。那村子依山傍水,景致极美,一派江南水乡秀色。月前政府征地,施工队在一户村民后院发现了这个深藏在地下几逾二十米深的墓穴。
从前期清理出来的东西来看,瓷制品,铜钱,炉案,文房四宝等,都是些很贫瘠的陪葬品,本已初步推断出这个墓主人并非上层阶级,后来不意又在墈土层中发现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匣子。
最奇怪的是开匣一看,匣内仅藏一封残缺不全的书信,信上有火燎炭痕,可见信笺另外部分被人烧去。
这玉匣子揭示出这墓主只怕出身不凡,但一切必须要开馆才能解密。
残书上写着:
陛下,您尝说,一生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方为传奇。说臣乃重犯之后,若有朝一日不能再讨您欢心,有朝一日被人取代,臣便可以去死。
河之不尽,终有竭时,美人再美,亦有垂暮,江山代有才人出,谁人能永为传奇?今陛下亲手所选第二任状元郎,无论文才品艺皆在臣上,其日夕伴于驾前,陛下笑颜常开,并恶臣屡“难”新科状元,老子看那小白脸就不是好鸟,才忠言逆耳啊逆耳。臣知假以时日,陛下必定让臣翘辫子,是以臣决定先行滚蛋,特留书一封,望君切勿相“念”,追捕费时,浪费公帑,自此山水再无相逢,你是风儿我是沙,你种太子我种瓜……
信笺被烧去半角,剩下的便不知道这位“臣”还写了什么了。
海蓝失笑道:“这前任状元爷即使不是个传奇,也绝对是个奇葩。我要是皇帝,看到这信,必定气得立下派人将他缉捕回朝大刑侍候,先打后杀。”
秦歌却是摇头一笑,“你看信中所言,他说他是重臣之后。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这皇帝需找人娱己,便非得找个重犯之后不可?可见这位状元爷必有他一套,他信中这位陛下心思也是难测。”
“难道
说这位前任状元爷也是个小白脸,长得一副唇红齿白,让皇帝看上了?”
“你们考古还考出个断袖?”
“你可别说,这是夏教授发过来的照片,你看,这位状元爷的陪葬品里还有好些奇怪物品,花簪,胭脂,绣鞋……”
秦歌目光一深,缓缓道:“翘海蓝,你有没有想过,这位状元爷可能并非男儿身?”
“你说她……可能是位女状元?”
海蓝顿时一惊。
秦歌看她盯着匣子怔怔出神,轻哼一声,将她抱起,扔回床上,微微哑着声音道:“这个状元墓,你改天再考证,我们继续我们自己的事。”
海蓝微嗔,赏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