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么一段插曲,筱雨也没了继续逛平州城的想法。
平州城毕竟是个商业城池,自然风光要去郊外,人文景观大多千篇一律,逛了一圈筱雨也觉得乏了。
包匀清说:“郊外倒是有些湖光水色,只是一来一去至少需要一天光景,今日是不成了,改日我们再去。”筱雨点头,道:“那我们一会儿就回府去吧。”
顿了顿,筱雨笑道:“你说,那位怡冰姑娘去了府里,会不会还没离开?”
包匀清身形一顿,颇有些无奈地说:“大概还没走吧……她脾气是那样,家里的人也不会撵了她让她离开。”
包匀清让人唤了掌柜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掌柜的,咱们这酒楼,雅间儿的严密性做得还不够好,最高档的雅间居然还能让人随时随地闯进来,你瞅着是不是该改进改进?”
掌柜浅笑着道:“七爷只管吩咐。”
包匀清轻哼了一声,唤上筱雨,两人离开了酒楼。
回到包府时,包匀清身边的香镜却是守在二门,见着包匀清的人影便立刻赶了过来,娇滴滴地叫了声“少爷”,又畏惧地对筱雨行了个礼,然后才颇为委屈地诉苦道:“薛姑娘来了,正陪着大少夫人在夫人跟前儿说话呢,听说这会儿又在发脾气,少爷可得小心应对着……”
包匀清皱了皱眉:“这事儿你怎么知道,还专门等在这儿?”
香镜失语了片刻,方才磕巴解释道:“奴婢也是……听人说的,想着,告诉少爷一声,让少爷好有个准备……”
筱雨斜着眼打量了香镜一番,想起从前鸣翠告诉过她的,香镜的来历。她爹娘都是包府的家生子,世世代代都是包家仆从,亲戚多,虽然香镜她老子娘并不想让她做主子的身边人,想让她寻个能干的人嫁了做正头娘子,但是拗不过香镜自己有想法。女儿这样了,爹娘总不能不帮衬一把,暗地里帮着香镜打听有关于包匀清的消息等事儿,应当也是常事。香镜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还可能香镜瞧着那怡冰姑娘委实漂亮,她们这些包匀清身边的通房丫鬟也有危机感。
包匀清对此显得有些不满,盯了香镜一眼,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香镜嗫嚅着腻了一会儿,大概是瞧着包匀清的确是一副不耐的表情,她这才委委屈屈地退了下去。
进了二门,筱雨便让荀嬷嬷回耿氏身边去了,包匀清也道他可以直接送筱雨回她院子里去。荀嬷嬷便福礼离开,那些个家丁护卫也留在了二门外面。
包匀清背着手,边走便皱眉说道:“怡冰在母亲面前应当是闹不了情绪的,她在人前是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姑娘,香镜那般说,是真还是假?”
筱雨笑了笑道:“你要是觉得好奇,就过去瞧瞧。”
“我还是不去了。”包匀清叹道:“多个人多张嘴多个是非,我躲怡冰还来不及。有段日子没见,我这都没太把她放在心上了,没想到今日又碰着了。”
“这姑娘也挺可怜的,虽然瞧着锦衣玉食,家里人也对她抱有很大的希望,但到底是只待宰的羔羊,养她十几年,要她奉献一生。”筱雨忽然有些感慨,对包匀清说:“这样一想,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对她好些。毕竟你也说,再待个三两年,她被送去京城入了宫,你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包匀清听得有些动容,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平州城的百姓只要知道我这个人的,都晓得我是个fēng_liú的公子哥儿。我不怕蜚短流长,但怡冰不行。”
筱雨有些意外地看了包匀清一眼:“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与我有关联的女子我才怜惜,与我没有丝毫关联的女子,我连个眼神也不会多给。”包匀清又恢复了他那一副倜傥模样,冲着筱雨眨了眨眼,筱雨轻哼一声,不搭理他。
很快包匀清就送筱雨到了她的小院,却是有个管事妈妈上前来对筱雨道:“二姑娘回来了?午膳后佛堂那边儿老太君传了话,若是二姑娘下晌无事,老太君想让二姑娘陪她诵诵经礼礼佛,二姑娘正好回来了,这便收拾收拾去佛堂吧?”
筱雨有些意外,她也就只见过老太君一面,府里人都说老太君喜欢清静,这会儿老太君怎么会心血来潮地想让她陪着了?
但这并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情,况且她已经回来了,要是不去的显得不像话。
筱雨口头答应着:“那等我回屋里换身衣裳。”
筱雨趁着换衣服的空当问鸣翠道:“能猜到老太君找我的原因吗?”
鸣翠想了片刻后说:“有可能是老太君想见姑娘,以前大姑娘没出嫁,时常去佛堂陪伴老太君的。”
筱雨皱了皱眉,低声说:“我却是想着,会不会是四少夫人的事情。母亲将四少夫人禁足在佛堂那边儿,指不定四少夫人闹腾,吵着老太君了。”
“也许也有这个可能……”鸣翠毕竟不是老太君肚子里的蛔虫,对老太君也只是表面上的认识,猜不出老太君的想法。
筱雨换好衣裳,带着鸣翠前往佛堂。
行到半途,却巧遇上了不显山不露水,却给筱雨精明内秀感觉的五少夫人。
“五嫂好。”筱雨笑着同五少夫人打了个招呼,五少夫人微微愣了下,方才笑道:“原来是二妹妹。这是要往哪儿去?”
“去佛堂。五嫂呢?”筱雨简单地回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