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正和慧儿说话,并没有去注意仆妇来寻郭嬷嬷说了什么。
郭嬷嬷面带喜色地走到筱雨身边,倒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白地问道:“夫人,最近您身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筱雨疑惑地反问一句。
郭嬷嬷掩了掩唇,脸上的笑意却是止都止不住。
“方才浆洗衣裳那边的人来说,夫人的裤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弄脏了,您……您月信没有来,岂不是……”
筱雨一愣。
慧儿听得好奇:“妈妈,月信是什么?”
郭嬷嬷顿时脸露尴尬。
筱雨让仆妇将骐儿抱了去,她则伸手抱了慧儿在怀中,仔细想了想。
“……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样。”筱雨有些纳闷地道:“是过了日子了。”
“那会不会……”
郭嬷嬷激动地问道。
筱雨皱了皱眉:“不会吧,这还一年不到……兴许是我近段时间忧思过重,所以身体机能有些紊乱。”
郭嬷嬷脸上便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来,她轻应了一声,还是道:“话是这般说,但夫人还是把把脉确认一下的好,要是真的是……又有孕了呢?”
“就算万一是这样,可现在时间也太早……”
筱雨一边说着,一边便给自己号脉。
但令她觉得惊奇的是,没想到滑脉的感觉却这般强烈。
她愣住了。
郭嬷嬷见她呆着不说话,顿时紧张问道:“夫人?”
“……嬷嬷,好像、好像是真的。”
筱雨有些愣神地看向郭嬷嬷:“好像是真的,我有摸到……喜脉。”
郭嬷嬷顿时欢喜道:“果真如此?那太好了!”
筱雨张了张口:“可是……”
“老奴去给将军报喜去!”
“嬷嬷!”
筱雨忙唤住比她还要高兴的郭嬷嬷,正待开口,慧儿却也一脸喜悦地望向她问道:“妈妈,我要有妹妹了?”
郭嬷嬷笑着点头:“是啊,慧儿小姐可真是料事如神啊,才提到夫人和未来的小姐,夫人这就有身孕啦!”
筱雨也不是第一次有孕,她有三个儿子了,不至于对自己在有身孕而感到欢喜若狂。
她止住郭嬷嬷说道:“我自己摸着也不一定就是摸对了,那要是我摸错了呢?岂不是闹笑话了?先别忙着告诉别人,让人先来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自己把出来的脉象有没有差错。”
郭嬷嬷一想也是,这种事情要是弄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便也不耽误,立刻就让仆妇去请大夫来。
从北部灾害开始培养起来的大夫,经过两年集中的培训,倒也有些像模像样了。天分极高的几个留在了圣域,其他的则分布到了别的地方。
仆妇请来了两个人,他们给筱雨把过脉之后,都没有将话说得太绝对,只说是“有可能”。
大夫一般都倾向于求稳,筱雨也理解他们在把脉上欠缺经验。毕竟时间还短,判断不了也是正常的。
让他们下去后,筱雨便对郭嬷嬷说:“暂时别漏出风声去,还不一定是喜脉。”
郭嬷嬷却肯定道:“要老奴说,夫人这绝对就是喜脉。夫人的小日子虽然不准,当也最多只差个上下三四日。这超出的天数可远远大于三四日了。”
真有身孕了,筱雨自然也高兴。就怕没有,反倒是空欢喜一场。
“知道了。”筱雨笑着,还是对郭嬷嬷道:“先紧着口风吧。”
郭嬷嬷只能点头。
慧儿见她们俩说完了话,这才拉了拉筱雨的袖子,问道:“妈妈,你还没有回答我,什么是月信?”
慧儿才两岁,现在同她讲生理常识,筱雨觉得有些过早了。
但孩子的问题,她却不能逃避,总要给个答案才行——即便是那种童话式的。
想了想,筱雨便柔声回慧儿道:“月信,是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好朋友。嗯……它从女孩子十三四岁开始陪伴着女孩子成长。善良的女孩子,月信会陪伴她更久些。”
慧儿瞪大眼睛问道:“是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吗?”
“对,每个女孩子都会有,别人抢都抢不走。”筱雨笑道:“所以呀,慧儿要做一个善良乐观的好姑娘,这样,专属于你的月信朋友就陪伴着你更长时间。”
慧儿顿时紧张地点点头,拉着筱雨的手说:“他要等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才会到我身边吗?”
筱雨点点头。
“我现在就想见到他。”慧儿认真道,顿了顿却又跟筱雨撒娇道:“妈妈,要不,让我先看看你的月信朋友好不好?”
郭嬷嬷闷笑一声,筱雨扬眉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轻轻抚摸着慧儿柔顺的发,笑道:“那可不行。”
“为什么?”
“妈妈不是说了吗?每个女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月信朋友。属于妈妈的月信朋友,就只有妈妈能看到。而以后属于慧儿的月信朋友,也只有慧儿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
“这样吗……”
慧儿嘟了嘟嘴,又问筱雨:“那……他长什么样呢?”
筱雨偏头回答她道:“每个女孩的月信朋友都不一样。”
“妈妈的呢?”
“妈妈的是一种白兔子。”
“哇。”慧儿一脸期待:“那慧儿的会不会是一只小白鸟或者小白鹿?”
“那……妈妈可就不知道了。”
筱雨轻轻捏了捏慧儿的脸,轻声对她说道:“月信朋友是摸不到的,妈妈的月信朋友会变成小白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