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陈阿娇一直都在宫里十分用心的侍奉窦太后,便越发得窦太后欢心。
几日之后馆陶公主再次入宫,由素锦领着进入内室,就见陈阿娇正在给窦太后净面,手托着丝帕,跪坐在窦太后的面前。
“太后,馆陶公主到!”
素锦在她的身边轻轻的说道,窦太后方才抬手示意陈阿娇道:“好了,阿娇,可以了。”
陈阿娇这才放下丝帕,净手,缓步起身,扶起窦太后,步入大堂。馆陶公主便上前搀扶住窦太后:“母后近日越发的精神,气色竟是比我前些日子看着还要好。”馆陶公主盈盈一笑,便跪坐在窦太后的身旁。
“那是自然,还是你们家阿娇侍奉的好。”
窦太后转身拍着陈阿娇的手道:“阿娇,哀家这也无他事。想来你们母女也有多日不见,你和你阿母去御花园走走,说些体己的话也好!”知女莫如母,窦太后虽没有看到馆陶此时的神色,也知晓她定是来宫中寻陈阿娇。
“皇祖母,阿娇就先行告退。”
陈阿娇微微施礼,便领馆陶公主进入御花园。
刚到御花园,馆陶公主便屏退下人,拉住陈阿娇的手,便拐到一处假山后,对陈阿娇道:“阿娇,你跟阿母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对王夫人那般,王夫人已经差人与我送信,说你,说你……”
“说我如何?阿母难道是说金屋藏娇之事吗?若是这个,阿母不提也罢。此事阿娇是万万不会同意。”阿娇一改平日对馆陶言听计从的态度,当即就冷脸下来,甩袖别过脸去。
而馆陶公主面上已经微微显出怒气来:“阿娇,你怎生如此不懂事,难道你是一心想嫁给刘荣,可是那栗姬,栗姬,简直就是气死我了。她不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怕,虽然现在刘荣是太子,可是阿母有信心,让刘彻当上太子。到时候你要是嫁给她,便可母仪天下,成为皇后。”馆陶公主说的时候,语气还带着微微的兴奋之色,好似陈阿娇此时已经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似的。
陈阿娇见馆陶公主如此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愚蠢。若是馆陶公主现在就知道陈阿娇将来被废,还被禁锢在她送给刘彻的长门冷宫之中,会是何感想呢?说到底馆陶公主也不是真为陈阿娇的幸福着想,她只是喜欢权势而已。
“阿母,阿娇也不是一心想嫁给刘荣,阿娇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可怜阿母你乃是痴傻之人,你怎么能相信王夫人之言。她本就是一个无信之人,说的话如何能信?”
馆陶公主一惊,忙问道:“阿娇,你是不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如何这般说王夫人?她如何的不信?”
陈阿娇忙叹气,领着馆陶公主走入假山伸出之中,见四下无人,她才道:“此事阿母也知晓,难道阿母忘了王夫人的出身吗?她入宫之前,不是已婚?听说与那金王孙还有一女,此事阿母不会不知吧。”
“原来只是因这事啊,这事情本宫自然是知道的,那又如何?只要她现在一心一意的待陛下好便是。陛下都不介意,你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馆陶公主颇不以为然,还嬉笑继续说道:“再说那金王孙如何能和陛下相提并论,王夫人此番选择倒是情有可原!”
陈阿娇一听,才发现这汉朝之风竟是比大唐还要开放,这种不离便奔的情况,竟然不会被法办。馆陶公主竟然还认为是正常,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就算在大唐,也是需要和离之后,才能嫁娶自由。
而从史书上的记载,王夫人并未与金王孙和离,便入太子寝宫。
“阿母,这事情自然是无事。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只是阿母你试想一下,如今阿母你在高处。王夫人许诺与你,让我成为皇后,刘彘金屋藏娇。那么有朝一日,你助刘彘登上高位,那么她还能一直这样对待你。自古都是飞鸟尽,良弓藏。”
陈阿娇顿了顿,便继续说道:“阿母我问你,你与金王孙以及王夫人在宫外的女儿,于她孰亲孰疏?”阿娇逼问馆陶公主。
“这……”
“论亲密关系,你自然是不及他们两个,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骨血,阿母你又算什么?王夫人待她的夫君和骨血冷血至此,你难道还指望她以后登上高位。对你我从一而终吗?阿母到底是你痴傻,还是我太过聪明?”陈阿娇说完,便甩袖站出来。
“更何况,我年长刘彘,如今年华尚好,若是有一天我如栗姬一般,人老珠黄之时,是否也如她一般,恩宠不在。到时候阳信公主也如阿母一般,寻一个美人送入宫中,到时候我将置于何地。若是我有子嗣,那么我的孩子,是否可以成为太子,即便成为太子,是不是也有人如阿母一样,让他也做不成天子!”陈阿娇言辞恳切,对馆陶公主晓以利害。
馆陶公主沉默了,“阿娇,这,这倒是阿母的疏忽。王夫人确实是冷血之人,倒是我一时糊涂,此事还需阿母从长计议!”
“阿母啊,今日我只是在宫中为了避嫌,故意淡化金屋藏娇之事,可是王夫人却已经给你告状。若是他日,阿娇真的嫁给了刘彘,那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天天要生活在告状之中,阿母,这就是你心疼阿娇?给阿娇我谋求的美满姻缘吗?”
陈阿娇再次质问馆陶公主,而此时的馆陶公主再次沉默,她不敢抬头看陈阿娇。毕竟此事她没有陈阿娇看的明白。
“再者阿母也知晓皇祖母是如何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