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因为巨额耗资的经济压力,还是依照形势做出了不必急于求成的政治决定,自从主塔变成了立佛之后,后续的工程已经接近停止。

实际上有些传说认为塔林改建是有来自大周的和尚参与,他们负担了很大部分的建筑费用,而他们关心的也许是香火收入,他们想要先试一试能够分到多少钱。

不管这些幕后的是非究竟如何,塔林终于能够重新开放接受瞻仰和礼拜,每日前往观看的人民络绎不绝。

整座建筑群落以它壮阔的气势还有精妙的蕴义,无可争议地成为巴国全境也许是整个中南亚洲的最大礼佛胜场。

证菡下一次返回巴城的时候也受到邀请,前往观礼了改弦而重生,佛光普照的新开塔林。

她如同置身于地牢之夜那样,自始至终保持了沉默的态度。

无论我们礼拜的是哪一个神祇,最终我们要做的仍然是回来人世,首先解决掉眼前面临的生死问题。

神只是可以为我们杀死别人,也许还有杀死自己找到理由。

我们爱佛,是因为它使我们在互相的屠戮之后可以找到地方躲藏起来,而不至于陷入完全的疯狂。

证菡不知道她正在进入的地方是不是足够疯狂。

在行经过长堤和石砌高台以后,人们会见到观音造像脚下层层堆迭的莲花底座,这座佛像的身体就是现今塔林的正殿,它有一个宽广的圆周,壁立参天的外廓,莲座上对外开启的大门以下铺垫石阶,门头装饰凋刻的拱券。

朱红的厚木门槛以内跪立着一个赤裸身体,脖颈佩戴藤圈的年轻女人。

她的项圈里穿进一支青锡小铃,项圈后拴有可以牵引的环链。

青铃裸女的颈链掌握在一位黄衣僧人的手中。

不过僧人只是沉默地双手合十迎接访客,女人却移动膝盖上前两步,伏身到证菡脚下响亮地磕头。

带青铃的女人以后一直在地下拖动膝盖关节支撑着自己。

因为除了全身没有一丝一缕的遮蔽之外,这个全裸的女人也没有两只脚。

她的小腿根处是切平的断面,断面处覆盖有两个银质圆碗。

女人的断肢残根被银器严密地收束进去,碗边上还凸出来一圈铆钉的尾巴。

封闭腿腕的银器表面带环,环里再穿上一条粗短的银色链子,那样她的两腿就被限定了分展的距离,而且也增加了她使用膝盖走路时候所要负担的重量。

证菡在那时候已经看到她也没有手。

女人的小臂顶端同样是嵌入在银器以内,也用粗短的系链连接到一起。

残肢的女人略微弯曲起肘部,把两只银质的秃腕收拢在胸乳偏下的地方,而在她赤裸的臀后还赫然拖出一条毛发森森的动物尾巴,那支东西像是使用狐或者犬的兽皮做成,它应该是被直接插进了女人的gāng_mén。

拽尾断肢的女人把自己介绍给客人的时候自称狗婢。

因为狗婢的罪孽深重尤甚于畜类,其实有一个贱名可供招唤已经是狗婢的大幸。

她说,狗婢的第一个业报,就是使用铁锯截断手足,再装合上银盖,横向打入尖钉。

每隔十天开启一次这四处的覆盖,再从狗婢的两臂和两腿上各截一寸长度的骨肉,浇淋沸油收口以后,重新敲钉封装。

断肢覆银是为了狗婢的创口可以不腐,不臭,当然……那个女人勉强的微笑一下,当然狗婢总是很疼。

按照这样施刑下去,三个月后狗婢就被断尽四条肢体。

那时狗婢会被装置进入一具琉璃盆中,体味另外一场业报。

总之眼见是实,各位客人入殿登顶之后就可以见到分晓。

狗婢于是附身下去,往石头地面上咚咚地再磕三个响头。

狗婢说,现在请贵客跟随狗婢前去参观这座妙像万千的正大佛境。

若要成就正大的要义,总是在其巍巍乎的高,亭亭然的直。

走在殿内底层抬头仰望上去,大殿周围垂直几百尺高的墙面上从底到顶没有一个窗口,除了底楼大门外边斜照进来的阳光,就只能看见空中有一些高低错落,零星散布的蜡烛火焰。

整个空间一片溷沌,所以也不能知道穹顶在哪里。

方圆十丈的殿底还有另外一种奇巧格局。

大堂地坪的中间是供人行走的道路,把握两边临岸的栏杆向下张望,两边又是再深入地下数尺的水潭,那是淤积在石台地基,和塔林周围的大湖水涌连通的暗湖。

有一条汩汩转动的索带从水面以下爬升起来,竖直地通向黑暗的高空中去,索带上捆扎住一支一支倾斜排列的竹筒,看上去是一具从地下汲水的水车。

人们能够听到从头顶上传下来哗哗的水响,还有一种连绵不断的隆隆滚动声音。

断肢女人用她光裸的屁股拖拽住一条长毛的尾巴,引导客人走向大门对面的墙壁,她的两只膝盖渐次撞击石板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几乎遮蔽了她颈下青锡小铃的摇动声音。

对面的殿墙一侧搭建出倚靠着石壁倾斜上升的石阶。

人行的石阶环绕殿堂逐渐上行,就像是高山峭壁上的栈道,每绕过一圈,登高上去一层,每一层上都建有一座向外伸展的平台,那就像是栈道旁边供人歇脚的草亭。

沿着石阶步步走高的客人们走到台边去上下观望一阵,铁木支架承载的小台挑悬在半空中间,当然会有些观光的乐趣,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物非常值得一看,那就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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