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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那些欢迎的人群驱散,两帮人才再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雷利康帮刘驽马介绍了一下几个国企的领导,以及和平镇的党政干部。 这些人里面,最让刘驽马在意的是和平焦化厂的党委记兼厂长刘鹏程。此人国字脸,长相端正,身材微微发福,很有一种领导的气势,跟人握手的时候也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显得侵略性十足。
“刘县长,您好。”刘驽马在观察他的同时,刘鹏程同样在观察着这位年轻的代县长。这位代县长年纪轻轻,可身上的故事和传言却数不胜数,有人说他在上面有很硬的门路,有人说他用手段轻轻松松就让杨记身败名裂,还“挟天子以令诸侯”,虽名义上是县长,实际上毛记也唯他马首是瞻。
当,这些话都是下面的人暗地里说的,基本上就是瞎侃胡唠,上面的人从不乱评论这些,不过心里却是有数的。就像这段时间,县里有不少人说刘县长有麻烦了,这个代县长还没捂热乎可能就要被拿下,刘鹏程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要拿下早拿下了,还会等到现在?
从前几天知道刘县长要来和平镇以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晚上抽着烟搞国企改制方案。他知道这个年轻县长在经济建设方面很有一套,能搞来资金,还能听进别人的意见,是真正办事儿的那种人,如果和平镇的国企想鲜鱼翻身,就只剩这一个机会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今天才让厂子里组织了威风锣鼓队,想给刘县长留个好印象,谁知却弄巧成拙,平白惹了领导不快,有些得不偿失。
和平镇党委记孙德胜正生气呢,跟刘驽马握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他原本是准备只带着镇长和镇副记几个主要干部出来迎接的,既不显得怠慢,又不会惹得刘县长不快。谁知道和平焦化厂的刘经理一大早就将锣鼓队带了过来,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如果不做相应的安排,就显得对领导太不尊重了。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惹得领导不快,他心里对刘鹏程是很有意见的,偏偏还不能抱怨什么,肚子里的气都快把肚皮鼓炸了。
在县考察组班子和迎接众人都握手寒暄过之后,便在孙德胜的引领下,迈步朝镇政府大楼走去,大楼的不少窗户都开着,里面的工作人员探头探脑的往下看,都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的年轻县长是什么模样。
刘驽马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在众人的簇拥下,不徐不疾地朝楼上走去。走到走廊尽头会议室的红色大门前,孙德胜上前一步将会议室大门打开,伸手一引道:“刘县长,陈县长,雷局长,大家里面请。”
这间会议室很大,宽大的主席台上摆着长条会议桌,桌上摆着水果饮料,还有领导的铭牌,桌后的墙上拉着红色帷幔,上面挂着国旗党旗,还有“艰苦奋斗,再攀高峰”的标语,帷幔下站着一排身着枣红色套裙的服务人员,面带微笑,随时为领导服务,看起来倒比县政府那边的大型会议还要正规许多。
和平镇以及几家企业的中低层干部已经在主席台下就坐,见诸位领导簇拥着县长走进会议室,黑压压的人群齐齐站起,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把天花板震破。刘驽马一边朝下面摆手,一边微笑着走上主席台,在正中的位置就坐,陈永禄等县里的干部坐在他左手边,镇上和国企干部则坐在另外一边。
坐在主席台上,刘驽马朝台下扫了一眼,见下面的干部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兴奋之色,鼓掌估计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的脸上更多的是那种茫的表情,如同一个人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找不到任何前行的方向。
其实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幅表情倒是可以想象,企业和政府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群没有未来,毫无斗志的“啃老族”,麻木的表情就是他们最好的注释。
刘驽马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喝了口茶,轻了轻嗓子,早有工作人员将缠了红绸的话筒摆在他面前。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位年轻县长要说什么。
刘驽马在台下扫了一圈儿,脸上露出几分微笑,缓缓开口道“我的父母,曾经也是国企职工之一,而我,也是在国企的工厂内长大的。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娱乐,就是坐工人师傅的推土机,我的家里,至今还有手工打制的簸箕,铁盆和铁桶,可以说,我对国企是非常有感情的。”
坐在台下的邢栋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刘县长的开场白和发言稿上的完全不同,难道他要即兴发挥?
刘驽马的笑容渐渐淡了,摇头道:“国企是什么?有的人说,国企是铁饭碗,只要捧上这个铁饭碗,就吃穿不愁。有的人说,
国企是大染缸,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大家想的不是如何将企业搞好,而是如何取悦领导,往上爬,将自己的行政级别提升,后土鸡变凤凰。还有人说,国企永远不会倒,因为国家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台下传来嗡嗡声,众人的表情有些不安起来,因为县长这些话可不是官面章,而是字字珠玑,而且态度好像不是非常友好。
边上的工业局局长雷利康轻轻咳嗽了一声,按照原本计划,今天的全体干部大会,刘县长的发言是要给大家鼓鼓劲儿,安抚人心的,至于国企改制之类的谈话,只跟几个企业的党政干部深谈,哪知道这位县长大人不按常理出牌,话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