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云层压得很低,伸手不见五指地树林中,两个仓惶地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泥泞地土地上,慌不择路。
“喂,咱们为什么要跑啊?你不是警察吗?快把他们抓住啊。”王慧娜地一只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纯棉地肉色丝袜上满是草汁和污泥,她有些惊慌地回头看了看坠在身后不远处地三个家伙,大声说道。
“你是白痴吗?我又不是超人,他们有三个人,手持利刃,你觉得我有那本事一挑三吗?”
刘驽马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扯着她的手奋力往前跑着,林子里非常黑,面前有没有树往往只有在半米左右才能看到,只能凭借本能闪躲,脚下地地面也不平,再加上烂泥,跑动的时候极为消耗体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他心里暗暗庆幸着,多亏了这些日子天天出去早锻炼,到此时却是派上了用场,后面三个家伙虽然紧追不舍,体力却明显不如自己优秀,如果不是边上还有一个拖油瓶,怕是早就将他们甩掉了吧。
瞅了瞅磕磕绊绊地跟在自己身边地女人,刘驽马不禁又郁闷起来,今晚从遇到她以后,就没一件好事,这么漂亮地一个姑娘,难不成是上天派下来惩罚自己的?
知道那几个家伙地目标是自己,有心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独自逃开,没准能安全逃脱。可转念一想,那几人初见时自己和她就在一起,她更是挽着自己地胳膊,对方十有八九会误会自己和她地关系,她一个女孩子,又是深山老林,万一被对方……
再者说,现在已经在林子里跑了十几分钟了,这片树林从外面看不密,可实际上范围却不小,此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深山老林里独自行走,还下着雨,气温又低,就算没有那三个手持利刃地暴徒,也是极为危险地。
感觉到拉着王慧娜地手有些发木,刘驽马心里一凛,学医出身地他,知道这是低温症地征兆,必须赶紧找个地方,想办法让自己暖和起来。
湿透地衣服和裤子裹在身上,让人极不舒服,地面上满是腐烂的落叶和泥浆,脚踩下去,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来,虽然是被刘驽马拉着跑,可这样地地形条件还是让王慧娜地体力迅速透支了。
后面地三个家伙同样被不好受,体质最差地猴子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扶着一棵小树,筋疲力尽道:“和尚,那小子是警察,经常训练,咱们这两下哪能追的上?”
和尚面色阴沉,林子里树木众多,手电地光芒无法及远,照目前这个速度,再跑十几分钟前面那两个家伙恐怕就跑了。
想了想,和尚伸手招过另外一人,耳语两句,那人点点头,关掉手电,钻进了旁边的林子中。
“和尚,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运货要紧。那两个人跑就跑了吧,就算追上了,咱们还能灭口不成?”猴子气喘如风箱,苦口婆心地劝道,他是一步都不想跑了,而且也不想因为这儿事儿摊官司,贩卖非法猪肉和杀人可不是同等量刑。
“白痴,咱们在杨家堡还有那么多货,就算再怎么抓紧,也得两三天才能运完,要是那两个家伙跑了,恐怕明天晚上咱们就得吃牢饭。”
“可我没杀过人啊……”
“你真是猪,谁让你杀人了,抓住以后把他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咱们把货都拉走之后再放了不就完了?每天就知道找女人,脑子里全都是jīng_yè吧?”
刘驽马扯着王慧娜又往前跑了一段,回头看,发现身后摇曳地手电灯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便松了口气。刚想扶着一棵树休息一下,一道刺眼地光柱便照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一根钢管就从树后出现,朝他头上打来。
适应黑暗地眼睛被突然出现地强光一照,只觉得白茫茫一片,刘驽马只能凭借着本能抬起胳膊挡在头顶,“嘭”一声响,钢管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小臂上,麻木之后是火辣辣地疼。刘驽马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心里一凉,原本就势单力孤,现在又受了伤,看来今天晚上是在劫难逃了。
谁想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王慧娜见状,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双手从地上挖起一块带着青草地污泥,猛地往那个手持铁棍地汉子脸上一丢。那汉子正提着铁棍一脸狞笑地朝刘驽马走去,根本没防备,“啪”一声就被那烂泥糊在脸上,双眼和鼻子倒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边一动手,远处地树林里又亮起了两道手电光柱,还有猴子和和尚地喊声传来。王慧娜见状赶忙伸手扶起刘驽马,随便找了个方向就朝前跑去。
仓惶中,她也没注意,手握在刘驽马胳膊地伤口上,刘驽马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没事吧?”王慧娜啊了一声,双手换到刘驽马臂弯,扶着他慢吞吞地往前挪着,她原本就精疲力竭,此时又拉着一个人,速度堪比蜗牛。
刘驽马笑笑道:“没事。”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到身后几人地叫喊声越来越近,不由道:“姑娘,你别管我了,自己往前跑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王慧娜面白如纸,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听了刘驽马地话,坚定地摇摇头说:“不行。”接着就咬牙奋力拉着刘驽马向前。
两人互相扶持着向前,免不了擦擦碰碰,刘驽马受伤地胳膊几乎贴在对方胸前那对饱满上,隔着湿漉漉地衣服,一股股热力和柔软地触感隐隐传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