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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玉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背后握着的拳头却有些微微颤抖。
他面前这人,身穿一身大红衣裳,坐于马上。和颜悦色却又居高临下望着竺玉。
他像是悠哉骑着马儿散步,无意路过此地,和他打个招呼。可这马儿喘气声就能听出,并不是这样。
他不言,半句没说,转身就走。马上那人却像讨论天气般,漫不经心道“别来无恙啊,夜晓。”
竺玉身型一顿,头皮发麻。他最恨别人叫他这名,从入了小倌店那日,夜晓这名已不复存在。留给他的,只是过往。
“你不该来这里。”他清冷一句,背身道。
“呵,我来看看把你买走的姑娘。也不行?”他下马,缓步走进。“藏着捻着,何必呢。就这么怕我?”
他想起屠娘那张脸,算不上好看。却总是柔和又灿烂的笑着。他回头道“你想动她?”
看着竺玉脸带着温怒,不可侵犯的语气,令莫川那处柔软之地,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心里还有着他,可他心里,早已装下了新的人。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进了他的心。
“不敢,我哪儿动的了你的心头肉?”他自嘲“我不就过来瞧瞧你,看把你紧张的。”
“没什么好瞧的,回吧。”他清冷一眼,阻隔了身后人继续向前的步伐。
莫川这时掏出心窝里一直揣着的信,甩手展开“你就如此绝情?连一面也不见我?”
他回头,“信里以说的明白,你我二人,从此一刀两断。”
莫川笑了声,低声自语“我以为,你又闹着玩呢。”
他快步追上,挡住了竺玉去的方向“我不就来看看你,过几天就走。你要不待见我,我就亲自拜访你家妻。”
这时,远处一扯着嗓子的大娘喊了起“竺大哥!屠娘喊你赶紧回去,该她表演啦!”
他应声,越过莫川。步伐加快走向戏台子那边。
屠娘紧张的很啊,提着刀上了台。下面的相亲们就很捧出的啪啪啪掌声不断。
要属最激烈的,还是坐在前排的媒婆。她挥舞着热情的手臂,给屠娘打着气。
屠娘屏息凝神,左右瞧瞧。见着远处那清冷之人,疾步走来,身后还跟了个穿着大红衣裳之人。俩人坐下,竺玉冲着台上的屠娘点点头。
屠娘这心,才算踏实了下来。
原来自个儿夫君并没跑路啊,还把他亲戚带来看戏来了。她可得好好表演一番。
屠娘甩开架势,大娘就递过一只鸭。她深吸一口气,提着刀开始表演。
整鸭拆骨,可是一门绝活,宫廷之人才会。
在妇女之间,会整鸭拆骨的人,那本事可大了。
平时哪有那么多鸭子给你去摆弄?穷的人就连鸭子都吃不起,别说学正鸭拆骨了。
可屠娘她娘,可是卖鸭子的一把好手。鸭子在她手上,那只有仍人摆弄的分,酱鸭算什么。整鸭拆股,才是屠娘家的绝活。
不到一会时间,一只鸭,剔过骨的鸭,就被她给弄了出来。肉是一丝没有切下来过。整只鸭子,除了没有骨头,全都好好的。
“好!”人群中率先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就连竺玉也是笑了笑,冲她竖起了拇指。
这下屠娘可越发有了信心了,整鸭拆骨算什么!?她接下来还要整骨拆猪呢!
等大娘端上一只已经死掉的猪时,所有人的眼神简直就愣了。
屠娘缓缓摸了摸猪头,这猪可是马裁缝家给的聘礼,今日一定要好好发挥它的作用!磨刀霍霍,向着猪。
她利索动刀,在猪肉只见来回摆弄。没办会就把猪肉给刮得零七八落。但骨头架子,可是半分没伤到。
这活,简直绝了!
等她拆完整只猪的骨架时,把那骨架放地上立着,仿佛还活着般。
人群之中又是连连爆发出了一阵叫好之声,屠娘这心可是骄傲的很呐。
她沐浴在一连串的掌声之中,正得意着呢。旁边的大娘偷摸上来在她耳旁低语“你在撑会!阿壮他出情况了。”
她惊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