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9月,灾难月。

继飞机失事后第三天下午三点四十二分,t市迎来了一场毁灭性的的大地震。

本来就已经拥堵不堪的医院,瞬间人满为患。

这个病房躺着谁,那个走廊睡着谁,手术室里昏迷的是谁,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救人,救人,救人。

可是对萧祁来说,这却很重要,谁死都和他无关,他只要元惹欢。

十多家医院,七八十个大大小小的诊所,血腥和悲伤在整座城市弥漫。

四天了,整整过了四天。

萧祁从来没感觉到时间这样仓促过。

就算元惹欢要离开的那几天,日子过的虽然快,但是想到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时光匆匆他也不以为意。

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用飞的速度掠过,他在希望中绝望,在绝望中希望,随着这座城市的悲伤一起悲伤,随着这座城市的痛苦一起痛苦,这座本来和他毫不相关的城市,成了他灵魂撕裂的痛楚之地。

无数的人在死亡,无数的家庭在离散,他疯狂的寻找,她却依旧杳无音讯。

进进出出医院无数次,和一大群素不相识的人一个个病房找过去,他们有他们要找的人,他有他要找的元惹欢。

他也和他们一起去太平间,在太平间里,悲伤逆流成了河。

他见到了太多认领到了亲人尸体痛苦奔溃的面孔,每一颗眼泪都像是重锤一样砸的他心里生疼生疼,他怕的要命,他真的怕的要命。

连死亡都不曾让他如此恐惧,他却恐惧于在太平间见到她的面孔。

他想停止寻找的脚步,就当做她悄然无声的离开自己,可是走不动,他怕她如果真的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太平间里孤单。

她一世孤单,他不想让她走都走的那么孤单。

四天,五天,六天……

十天,十一天,十二天……

元沫儿在等,她穿着那件婚纱,十多天没有洗澡,不肯卸妆,她在等,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他,她在等一个解释,她想,他肯定会给她一个解释的。

他是那么爱她,从小到大都疼她,就算不常常对她笑,就算有时候对她太过冷酷,就算他也偷腥,但是她笃定他爱她。

谁来劝都没用,谁敢说萧祁逃婚不要她了她就和谁急,她就是要等,等到他回来。

她不哭,她不能把妆哭花了,补妆师不能走,发型师也不能走,他随时会来,她随时都可能出嫁。

她就像是雕像一样在等他,她想,或许他只是想考验考验她,看她对他的爱真不真。

对,肯定是这样的,所以她不能发脾气脱掉婚纱,不能赌气骂他,他就是那么奇怪个性的一个人,不辞而别肯定有什么目的,他不会不要她的,不会的。

十多天,她就一直在那等,等到元彬和甄妮的心都要碎了。

元家二楼,书房,甄妮掩面而泣,元彬一脸凝重。

“把孩子送去医院吧。”

元彬先开的口,但见甄妮肩膀颤了一下,哭着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孩子没有病,你和我都清楚她的病已经好了,不能再把她送去医院,医生说过,她的病已经痊愈了,医生说过的,说过的。”

元彬深深呼吸一口,几日之间就像是苍老了许多,他起身,走到甄妮面前,蹲下身,握住了甄妮的手:“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她这几天不肯好好吃东西,就一直坐在那,不肯卸妆不肯好好睡觉,她会死的,甄妮,你听我说,她只是没法过这个坎,过去了就会好的,先送她去医院。”

甄妮抬头,泪流满面,情绪激动:“我说了不可以,我孩子没有病,我孩子很健康,元彬我告诉你,因为你的肮脏事我孩子就已经进了一次神经病院,这笔账我没和你算,你现在又要送我孩子进去,不可能,不可能,我孩子没病。”

元彬脸色阴沉,怒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非要和我提当年的事情吗?孩子怎么得病的你比我清楚,是谁当年天天拿孩子发泄,天天打孩子,刺激到了孩子。”

甄妮面色更为痛苦,抱着脑袋滑座到了地上,眼泪断线珍珠一样落下。

元彬见她那样,也心有不忍,上前想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却被她一把推开,嘶哑着声音如同母狮子一样悲吼道:“如果不是你出轨,我不会那么痛苦压抑的把怒气都发泄在沫儿身上。你不要碰我,你太脏了,你真的太脏了,一个苏如如还不够,还要来一个徐静,你不要碰我,我恶心,你不要碰我。”

元彬怔忡在了那,脸色煞白,前一次甄妮质问他是不是和女演员不清不楚,他极力否认还和她大吵一架,骂她疑神疑鬼,可是这次她居然连名带姓,他再否认,就太假了,他无措,不知怎么是好,伸手想抚摸她请求原谅,她却悲哭更甚。

“不要碰我,不要送走我的女儿,你走,求求你,你从这个家里走,求求你,我真的累了,我求求你,我好累,我不想要你了,我好委屈,我真的活的好委屈,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带着沫儿好好生活,你走,你走。”

她悲鸣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这样的她,让元彬内心五味掺杂,如同白蚁啃食一般纠结痛苦又愧疚。

他不否认,他和那个年轻的女演员之间不清不白。

可是这次,他只是受了下半身驱使,他没有动心,也没有用情,纯粹只是贪图对方的身体而已。

他对徐静,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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