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时间很早,早的几乎完全违背了她原本的时间,但是这才是帝皇该承担的责任。天刚蒙蒙亮,还带着淡淡雾气的时候,汐言穿上了那身独属于她的龙袍,踏上了龙辇。
她到的时候,大臣们早就来齐了,金制镶宝石的龙椅很漂亮,难怪有那么多人会为它神魂颠倒。她的手在椅把上搭了一下,随即一个旋身就坐在了上面,明黄的袍角翻飞出翩飞的弧度,就像是凤凰的尾羽一样招摇着过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汐言刚以坐下,就爆出了震耳欲聋的参拜声,他们就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般趴伏在自己的脚下。。
“免礼,平身。”汐言坐的直直的,明明身子就那么娇小,坐在那里却硬生生的让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他们站了起来,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他们还在为其他皇子拼杀,做着从龙之功的美梦的时候,她却已经默无声息的坐上了皇座,而且坐的稳稳的。他们就说为什么太子党会那么沉稳,一点都不卷入皇位纷争里,原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他们也对女帝登基十分反对,但是无奈大势已去。论文,太子党颜老一脉自是难有敌手,论武,夙风的战神也站在他们那边。所有的结局,汐言早就替他们写好了。
朝堂上很安静,先帝逝去之后,这里再也没今日这般严肃过。数息之后,还是没有声响。像是在比拼耐心一样,谁都没有先开口。
“众卿既然无话可说,那便听朕说。”汐言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她是皇帝,其他人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汐言话音刚落,就有太监从侧边搬来了几个大箱子,放在铺着毯子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可想而知,东西到底有多重。众人的目光焦灼在上面,不禁有些疑惑,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里面可都是好东西,众卿且都看看。”汐言笑得温和,仿似里面真的装了很好的东西一样。
下面发出了阵阵声响,他们交头接耳的,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率先走出来的,不出预料,果然是太子党一脉的。他向着汐言行了礼,然后便向着箱子走去。他刚走到箱子面前,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就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他也就顺势位箱子里一看。好家伙里面满满的装着好几册的书,他疑惑的从中挑了一本,翻开一看,上面写的是朝中有名的御史的名字,下面一条条的列着各种黑色收入,甚至和三皇子喝了几次花酒也如实列在上面。他的神色不禁一变,随即便匆忙在里面翻找了起来,终于在最底部找到他的,不是很厚但也绝对不薄,他匆匆翻了几页,面色霎时间受得极为凝重,紧接着豆大的汗滴流了下来,发出啪嗒的声响,闷闷的,就像打击在他的心上一样。然后,他就跪倒在了一边,萎顿的模样哪有方才的骄傲。
看着他的模样,众人也不禁有些色变,迟疑的不敢上前翻看。汐言却是已经不耐了,她撑着头看着他们,“既然没人,那便按官位上前吧。”她的眉毛加粗的画着,斜长却也宽厚,这般半敛着眉目的样子却显得无比的威严。
避无可避,他们终于走了上来。一模一样的表现,都是将自己吓得个半死,然后灰溜溜的跪在了一旁,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几乎全都跪倒在了汐言的脚下,不同于当初,现在他们的骄傲也一同跪了下来,然后消散了个干净。他们看着地面,额上淌下的汗水将毯子浸成了深色,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云殇和赵浩坤站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看着龙椅之上的汐言,随之而起的是浓重的拜服感,她嚣张,嚣张极了。却有十足的皇族姿态。她不需要你们的虚与委蛇,。只需要你们跪伏在我的脚下,然后任我驱驰。
太子党们都想的太多了,以为自己成了皇党,便可以高枕无忧她,甚至可以携恩相报吗?没有人可以控制她,没有人!
她坐在上面看着他们汗如雨下,看着他们的背脊越来越弯,看着他们慢慢的将尾巴夹紧。终于,半晌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看来,诸位都看得很清楚嘛~”她说着听不出口气,众人跪的更加端正了。“朕瞧着都是些极有意思的东西,怎么众卿成了这样?”她的话说的很轻,却又如同山一般重,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半晌之后,似乎真的是玩够了,她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背过身子。“这些东西,众卿且自己拿着,小心的放好了。自有用到你们的时候。”她轻笑着说道,随即转身离开。待她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众人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向了场中间的箱子,生怕晚一秒,那本册子就不知道去哪了。
站的人看着,却是不住的胆寒,不愧是先帝的最宠爱的嫡女,手段当真是没得说,如此这般,这朝堂又有谁敢触其锋芒呢?
什么都没变,又或者是什么都变了。汐言站在城墙上,远远的注视着那一片喧闹的集市,离得很远,但是也能猜到那里的繁华,这里是她的国。她穿着很繁复的龙袍,是数百个绣娘没日没夜的赶制出来的,明黄色的基调,配上传统的五爪金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同,但是,一切似乎都不同了……谁又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辩论赛的衣服没借到,领队又是神经病……o(︶︿︶)o 突然觉得前途堪忧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