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他低低说了一声,性感的声线中带着几分华丽。听他的声音,应该比保宪年长一点。
谢谢。我低低说了一句,刚伸手想接过扇子,那人却又没有松开扇子的意思。
喂,你到底给是不给。我一边拽着扇子往自己的方向拉。
这个香味,好像是是保宪大人常用的熏香。他轻轻放了手。
哇,这个人鼻子好灵,他这也算是闻香识美人吧,我忽然想象起贺茂保宪穿着十二单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不到保宪大人在这里藏了他似乎又靠前了一点,手已经触碰到帘子,啊,这个男人,不会大胆的想要把帘子掀起来吧?虽然我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贵族千金,但是这样贸贸然的撩开帘子总是有些奇怪吧。
忽听他的声音在帘外低低响起,春霞掩春花,花色无由见。惟有轻风吹,花香偷送来。
他顿了顿,又道:不知今日我是否有幸得见花色呢?
不可以。我干脆的拒绝道,厄这个,算不算是有人和我调情呢?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那个,不足挂齿。我也不是什么春花,只是春日一杂草,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一边说着,心里又有些好笑,这个男人连车里的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展开追求,莫名其妙,万一是个丑八怪捏。
春日一杂草?呵呵。他轻轻笑了起来,忍不住想撩起帘子。
右大臣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保宪的声音及时的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心中一喜,保宪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呢。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右大臣,听他的声音却很年轻,右大臣相当于中国的右丞相,是从二位的高官,自然也是身份高贵的殿上人。
还没等那位右大臣回答,保宪已经不着痕迹的挡在了我的面前。
保宪大人,不知车里那位右大臣显然还是很不甘心。
哦呵呵呵,右大臣大人,这也被您发现了。保宪暧昧的笑了起来,低头在右大臣耳边轻轻说道:您可要保密哦。
他的妖魅眼眸眼波一转,右大臣似乎也有些挡不住了,只是笑了笑道:原来是保宪大人的红颜知己,那么,告辞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帘子被掀了起来,保宪上了车来,在我对面坐下。
那个人是右大臣?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呢。我好奇的问道。
源高明是主上的亲弟弟,位及人臣也是自然的事情。保宪似乎没什么兴趣再说这个,立刻转移了话题,道: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叔父大人和晴明他们去哪里了?我又问了一句。
父亲大人今天去了藤原大纳言的府邸替他占卜去了,恐怕会很晚才回来。
如果知道就是这样的散心,我一定不跟保宪出来了,原来就是坐在车里沿着京城的街道绕了一圈,保宪也不许我下车,我只能无奈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实在是郁闷。
平安京倒也不小,在牛车行至四条大路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也许是古代没什么夜生活的缘故,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天下稀稀落落的下起了小雨,天色更加昏暗,忽然听见格登一声,牛车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停了下来。
我朝外望去,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萌黄色单衣的女子,手持油纸伞,含笑而立。
哥哥,你看。我指了一下那边,那个女子虽然很美,但是我知道她不是人类。保宪看了看我,低声道:沙罗,待在车里。便一撩帘子下了车。那女子见他走去,笑意更浓,并示意保宪和她共用一把伞。
雨女,我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以前好像听说过,在雨天的时候,会有一个女子立在雨中,如果这时候有男子和她共用一把伞的话,那她就会永远跟着他。此后,该男子就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中,因为普通人难以抵挡这么重的湿气,所以不久就会死去。
保宪他,应该也知道吧?
在保宪走近她的时候,她巧然一笑,正要打开伞,浑身却已经被一道白色光芒所笼罩,保宪手中的北斗七星符咒早她一步将她封印,只见她顷刻化成一缕白烟钻入了伞中,保宪迅速的将符咒封在了伞上,拿起伞回到了牛车上。
没事了,沙罗。他微微一笑,顺手将伞放在了一边,又斜睨了我一眼。道:怕吗?
我摇了摇头,笑话,本姑娘也是和鬼怪打交道的。
这是个人鬼并存的时代啊,所以,沙罗一个人千万不能在夜晚出去哦,不然会被鬼吃了。他嘴角一扬,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道:那哥哥可是会伤心哦。
嘻嘻,我不怕,有阴阳师哥哥在,什么鬼都被吓跑了。我朝他笑了笑,现在的我,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了。
傻瓜。他用桧扇敲了一下我的头,眼中飘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天色益发深沉,正当我们的牛车过了四条大路,转入大宫大路的时候,旁边的路上也过来一辆牛车,车旁还跟随着十来个身穿白色狩衣的少年,两辆牛车不偏不倚的在街口相遇。
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安倍晴明,清淡如白莲的他,却好似吸收了月光的所有芳华,轻易的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那么,这辆牛车里坐的不就是
保宪,是你吗?贺茂忠行的声音从那辆牛车里传来,两辆牛车不偏不倚的在街口相遇,保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了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