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他的过去是那样fēng_liú荒唐。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到来,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的瞬间,四周似乎涌动着一种奇异的透明感和纯净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到来,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四周似乎涌动着一种奇异的透明感和纯净。
隐,你来了。
目莲,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我走到了树下,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他顿了顿,我打算离开曲女城了。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不可以!
他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惊讶,我怎么能不急,他要是这么一走了之,我的任务可怎么办啊
目莲,你难道就打算这样过一生,也不打算成家了吗?
成家?他显然对我的问题有些莫明其妙。
是啊,如果你遇到一个好姑娘的话,你会带她走吗?
他轻轻笑了起来,隐,你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减轻父母的罪孽。
可是成家了也不影响你念经诵佛,也不影响你帮助你的父母啊。我无力的找着一些自己也觉得勉强的理由。
我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他那亚麻色的长发在阳光照耀下,闪烁出细细碎碎的光泽。
目莲,你和婆须蜜之前
如果你那么想知道的话,就问她本人吧。他淡淡的加了一句,就在这里。
在这里?我一愣,只听见一阵脚镯手镯撞击的声音,婆须蜜从树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她神色复杂的望了目莲一眼,道:你真要离开?
目莲点了点头。
婆须蜜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么走之前,请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也不等目莲开口,她就低低的说了起来:在十四年前的曲女城,有个小女孩被人贩子卖到了妓院,跟随了一位十分出名的加尼卡,小女孩经常偷偷躲起来哭 泣,她根本不想成为什么加尼卡,她只是很想念她的母亲,直到有一天,在她哭泣的时候,有人轻轻抱住了她,让她暂时想象一下这是她母亲的怀抱。
婆须蜜说到这里的时候,目莲的睫毛忽然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
对他来说,也许这不过是一时的同情,可是对女孩来说,这个拥抱,这个人,永远都再难以忘怀。他是加尼卡最尊贵的客人,于是小女孩知道,如果想要再次得到他的拥抱,那么只有自己也成为加尼卡。
目莲摩挲着念珠的手顿了顿,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小女孩日以继夜的学习六十四艺,学习一切能让她尽快成为加尼卡的技艺,终于在四年后,她得到了和这位尊贵的客人试练的机会。四年来的思念和等待在那 一夜的拥抱中都化为了幸福的泪水,他许诺一定会带她走,她以为从此以后一直能得到他的拥抱,可是,他却象沙尘一般从这个世界上忽然消失了原来像他这样 温柔的人也是会骗人的婆须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悲伤。
直到十年后,她再一次见到了他,原来他竟然一直都在这座城内,原来一切都已经改变。
故事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这个故事说的就是婆须蜜自己,而那个客人,毫无疑问,就是目莲。
怪不得婆须蜜再也不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了,原来都是因为目莲,解铃还需系铃人,冥冥之中,婆须蜜的宿命之人也竟然恰恰就是目莲。
我以为你并不会在乎那句话。目莲轻轻道,眉宇间也有不为人察觉的动容。
加尼卡是没有心的,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当时随口说了带她走的话,我看了看他道:所以之后,当你做了自己的决定后,连解释也懒得开口。
目莲没有再说什么,许久,他开了口:一切已经过去了。
婆须蜜凝视着他,脸色黯然,道:不错,一切已经过去了。
婆须蜜,你的那首诗我很喜欢。我忽然开口道。
什么?她愣了愣。
就是那首和目莲的画像放在一起的诗。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笑了笑,轻轻的念了起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我念完之后,望了一眼目莲,他的神色依旧自若,只是睫毛重重的颤抖了几下。婆须蜜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请回去吧,我说了一切都已成往事。目莲淡淡道。
什么一切都成往事,就是因为你说了带她走的那句话,让她以为天下男人都是骗子,你又知不知道多少男人为了她倾家荡产,甚至自尽,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她这世的业完满不了了,现在只有你能挽救她,你的父母已经经受着炼狱之苦,你难道也想看着她走这一步吗?
目莲身子一颤,手中的檀红念珠滑落下来。
婆须蜜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三人默然无语,四周寂静的仿佛能听见娑罗花飘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抛去加尼卡的身份吧。目莲的神色已经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