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埋头苦吃了半个时辰,总算放下筷子,摸着肚子笑道:肚兄肚兄,今日我总算对得起你了吧!玉面神判笑道:酒菜都已够了么?可要再用些瓜果?小鱼儿笑道:我很想,只是肚子却不答应!玉面神判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我等总算不负神锡道长之托,已尽过地主之谊了。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你话里好像有话玉面神判霍然长身面起,缓缓道:阁下不妨先推开窗子看看。小鱼儿推开窗子一瞧,只见这一段街道上,竟已全无灯火行人,却有数十条劲装大汉,将酒楼团团围住。
再瞧这酒搂之上,也再无别的食客,只有个店小二站在楼梯口,面上满是恐怖之色,两条腿不停地抖。
小鱼儿歪着头想了想,笑道;这算什么?
玉面神判脸色一沉,冷冷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神锡道长托我好生招待你,我等便尽了地主之谊,但还有一人,却托我等来取你的头颅,你看怎样?小鱼儿哈哈大笑道:我这颗脑袋居然还有人要,这倒真是荣幸之至,但要我脑袋的这人又是谁?你总该说来听听。玉面神判冷笑道;你只需知道他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已足够了。小鱼儿目光转处,只见江玉郎等人俱是满面喜色,鬼影子等人却是面色凝重,满脸杀气。
这些人早已将他围住,这许多武林高手将他围在中央,他简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他还有只手是和江玉郎连着的,他根本连逃都不能逃。
小鱼儿长叹一声,苦笑道:看来,今天我只得将脑袋送给你们了。一盆蜜汁火腿就换去了我的脑袋,这岂非太便宜了些!金狮李迪呛的拔出了腰畔紫金刀,厉声进:你还要我等动手么?小鱼儿笑道:用不着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刀快不快?若是一刀包险可以切下脑袋,我倒想借来用用。金狮李迪狂笑道:好,念你死到临头,还有谈笑的本事,某家就把这柄刀借给你!手扬处,紫金刀夺的钉在桌上,小鱼儿缓缓伸出手,去拿这柄刀,无数道比刀光更冷更亮的眼睛里,都在瞧着他这只手。
玉面神判冷冷地瞧着他,突然自怀中摸出了对判官笔,那是对十分精巧的兵器,发亮的竹杆上雕着精致的花纹。
小鱼儿的指尖停留在刀柄上,没有拔。
玉面神判缓缓道:你为何不拔你拔出这柄刀来,就可以一刀砍向我,或是别的人,或是将刀架在江玉朗的脖子上,逼我们放你走。小鱼儿的手指轻点着刀柄,没有说话。
玉面神判道:你不敢拔这柄刀的,是吗?只因你自己也知道。只要你拔出这柄刀,只有死得更惨。小鱼儿觉得自己的手很冷,而且在流汗。
玉面神判叱道;念你是个聪明人,且给你个速死,咄,去吧!手腕一抖,判官笔闪电般向咽喉天突穴点了出去,这天突乃是人身必死大穴之一,纵然被常人拳脚打中,也是难以救治,何况是这等点穴名家掌中的纯钢判宫笔,小鱼儿历经大难不死,岂知竟要死在这里!
眼看这发亮的笔尖已到了咽喉,他竟躲都懒得躲了,躲开这一招,第二招反正还是要来的,既然要死,何不死得痛快些。
哪知就在这时,突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进来,不偏不倚套住了判宫笔的笔尖。
那判官笔击势是何等凌厉,酒杯又是何等容易破碎,奇怪的是,酒杯远远飞来,套住笔尖,居然还是完整的!
玉面神判手腕反似被震得麻了麻,大惊之下,后退叁步,厉喝道:什么人?这时新月方自升起,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对街老介福绸缎庄的招牌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这人满头蓬头,敞着衣襟,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的狂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面目,也看不出他是谁.但小鱼儿却已瞧出来了,暗道:此人来了,又有好戏瞧了。玉面神判手腕一震,笔尖上的酒杯直飞出去,直打对面那人的胸膛,他自信手上劲力,无论是谁,只要被这酒杯击中,身上必定要多个窟窿,只听又是叮的一声,酒杯打在那人身上,片片粉碎。
那人却竟似全无感觉!
玉面神判面色更变了,花措香、白凌霄、李明生等人,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大作!
鬼影子何无双身子也不见动弹,人突然飞了出去,此人号称轻功江南第一,身手之轻捷果然不同凡俗。
只见他人在空中.手里已有十余点寒光暴射而出。
对街那人突然哈哈一笑,一般闪亮的银光,自口中射了出来,暗器立刻被打飞,银光直射到何无双身上。
这轻功第一的鬼影子竟也被打得飞了回来,回时比去时更快,直飞入窗子,飞过桌面,砰的撞在墙上。
那般银光到这时才四溅散开,玉面神判远远便觉得酒气扑鼻,那人嘴里喷出来的,竟只不过是口酒!
他一口酒竟然就将何无双击退,众人不禁都变了颜色,白凌霄等人初生之犊不怕虎,各展刀剑,便要扑过去。
只听呼的一声,接着□□啪啪一连串声响,白凌霄等人手里的刀剑已全不见了,一个个捂着脸,半边脸色红得像是茄子,就在这刹那之问,这几个人竟已每人重重挨了个耳刮子。
再瞧对面那人,不知何时已端端正正坐在何无双方才坐过的位上,左手仍拿着那酒葫芦,右手却杂七杂八拿了一大把刀剑,白凌霄等人认得,这些刀剑正是自己的,但若问他们怎会到了别人手上?他们只怕谁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