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都市现代>鲁班的诅咒>第三册|39.刑天斩

断头亦顶天,雪刃忽之出。

豪气直冲九霄庭,干戚舞惊三界魂。

一言未尽遗苦声,但见躯身化烟尘。

君不见打铁人家重义诺,裂脊可见刑天神。

韧链陷身挂弦动,输肝剖胆效先人。

友去肉骨埋碎山,谁人更护玉毫润?

托掌覆,归去兮!

任火旺的头颅掉落在巨石上,弹跳了两下,滚到鲁一弃的脚边。脸朝着鲁一弃,上面竟然是带着些狡狯得意的笑容。

直到此时才听到对面传来女人的一声惊呼。

一切都在白老头的意料之中,一招,只要无法看清的一招;一闪,只是弓弦悠忽一闪。意料之外的事也有,就是没了头颅的铁匠并没倒下来,竟然依旧挺立着, 没有任何支撑和扶持地稳稳屹立着。这个意外让老头很开心,其实就算他身躯要倒下,老头也不会允许,因为这是他的盾牌和保障。

砍掉脑袋后的脖颈断口会不断收缩,然后在一个程度时突然放松,喷出血雨。

铁匠的脖颈一样在收缩,白老头知道,他能听到肌肉、血管的收缩声响。血喷马上就会来临,这白老头也知道,他正是要利用这个喷洒的混乱瞬间倒退回去。

血没有喷出来,身体却动了,就像个扭转压迫后的弹簧突然间松开。

鲁一弃的眼中,铁匠身躯和手臂便如北平院中院里五足兽坎面中回转流星一样胡乱疯狂地动作着,只是速度更快,时间却极短。也就呼出一口气的工夫,一切都停止了,一切都结束了。

最先动的是举刀的手臂,最先动作的部位速度也是最快的。手臂第一个动作是扭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极速地削切出去

一泓碧水般的刀刃从白老头的脖颈间滑过,顺畅得就像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一样。雪一样白的头颅是往上飞起的,高高的,未曾落下便已经被脖颈间喷出的鲜血染得红艳红艳。

染满鲜血的白色头颅滚落在铁匠头颅的旁边,面容极度地惊异。嘴巴兀自不停地张合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鲁一弃能从口型看出话语,那张合的嘴巴分明是在重复着三个字:刑天斩

绕过两个头颅,鲁一弃缓步走上巨石的。如此地安庭缓步是因为他没有觉得巨石的滚烫,这也许是因为他身上带有什么温凉却热的奇宝玉石。

巨石上的两个躯体对比分明地展现在那里。任火旺的脖颈中始终没有喷出血来,他依旧持刀站立着,一幅杀破一切的架势,只是这姿态已然不再稳固,也许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白老头的身体蜷缩得像个球,毛茸的球,红白相间的球。

鲁一弃在任火旺的身边站立住。铁匠的背心的衣服都已经迸绽开来,可以看到深陷入肉、入骨的天湖鲛链,也正是这天湖鲛链勒锁死了血脉,他脖颈处才没有血液喷出。看来任火旺是以天湖鲛链为力弦,以头颅为机括,以生命为诱儿,将自己身体做成个坎面,一个同归于尽的坎面。

鲁一弃还看到,纵横交错的天湖鲛链在背心的正中凸勒出一块,上面刺有三个篆体字刑天神。

《古众魔神列传》之刑天篇:古之魔神刑天,奇能,手足坚如金,不畏火灼;与天帝争神,其首断,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其后皆异于人,可以手足取火。

一个刑天的后人,一个无惧的勇士。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无类,化去不复悔。鲁一弃一边低声吟诵着,一边从粗布包中又掏出一只玉盒。玉盒带着一股悠悠的寒气、淡淡的毫光,散发出一股清灵洁净的玉泽笼罩住鲁一弃。

你们是要这个!他向着裂沟的另一边平静地说道,人们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人们又都觉得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哈得兴看到鲁一弃又掏出个玉盒,惊讶地拉着女人往巨石边紧走几步,站到了裂沟的边上。他看看鲁一弃手中的玉盒,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玉盒,茫然而无措。

瞎子和独眼也紧紧跟上,停下时,离着哈得兴的距离更近了。

我知道只要这个在我手上,你们还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不断地来拦阻抢夺。鲁一弃的话语很是平静,和他的面容一样平静。

就在此时,茫然而无措的哈得兴显得有些混乱了:什么?是什么?!这是因为他手中的玉盒发出不停地蜂鸣声和轻微撞击声。

但是我的朋友不多,不能这样牺牲下去。所以这件事必须立刻了结,这样也可以争取些时间从这里逃出去。鲁一弃说。

哈得兴在奇怪,装宝贝的玉盒到底是自己手上的还是鲁一弃手上的,如果真的是在鲁一弃手上,那自己手中看起来同样宝贵的玉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真的是在自己手上,那么里面发生的异样会不会是宝贝要出世?

当然,我肯定不会把宝贝给你们,你们也肯定不会让我带走。看来只有牺牲这宝贝了。

哈得兴不是傻瓜,他意识到自己取到玉盒后,自家没一个援手来接应,更没有一个门中的重要人物来取走,反倒是前赴后继地拦截鲁一弃。看来真的藏宝玉盒还 是在别人手上。可哈得兴很不甘心,手上这个玉盒是兄弟用命换来的,怎么都应该有些价值。而且这是鲁一弃随身携带的东西,从质地、纹理、斑锈、毫光上来看, 肯定是件奇珍,里面到底装的什么重要物件?他终于没按奈住好奇心,单手拇指一挑,将玉盒盖子启开条缝,眼睛凑近玉盒盖子缝,往里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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