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在人群中,四散分布着许多怪异的气息。这些气息很淡,而且不够灵动,有些死死的。之所以怪异,是因为这些气息与鲁一弃感受到的古玩气息又有好些 不同点。能有这些气,说明那里的东西是有些年份的,但是这些气中似乎还夹杂有生命血腥的味道、危险的味道、杀戮的味道。这些味道只应该在杀过人的武器上才 会有,可以叫做血气、刃气、杀气。
鲁一弃马上发现了第二个很难发现的现象,那些怪异气息的四散分布是有规律的,好像是《道藏精华》中提到的五重灯元汇。那件好东西就好比一柱灯元,而周围却暗布五重二十五处杀人的武器,这就像是撒了谷米后的倒扣藤箩,在诱惑着雀儿、等待着雀儿的进入。
鲁一弃不但止住脚步,他还马上往后退却,因为他意识到那些血气。刃气、杀气由于他的接近而越发旺盛起来。
快走!这一声是对跟在身后的独眼说的。独眼也马上反应过来,但他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等鲁一弃退到他身后以后,他才往后退步,边退步边提着雨金刚警惕地戒备着。
人群乱了,从人群中闪出十几个手持利刃的人。那些利刃是种非常标准的明式护卫刀,刀的前段圆宽,后段窄直。提刀人的动作很一致,握刀的手很稳,这可以让人借助阳光和雪光的映照,清楚地看到刀侧身上优美的纹饰。
刀,就算再美,它终究要是在杀人时才会体现它们的最大价值。这些漂亮的刀都在争取这种最大价值的体现。
鲁一弃的动作明显没有那些刀手快,而且由于人群乱了,人们四散逃奔,许多晕头转向的人阻碍了鲁一弃的逃跑路径,让他连续的碰撞而走不出几步。
鲁一弃走不远,独眼便也走不远,他始终将鲁一弃护在自己身后,他要在危险和鲁一弃之间竖起一道保护墙。
刀手们动作快,这是因为他们是有计划的,有目的的。而且他们不会顾及那些四散奔逃的人,他们为了清理拦路的障碍,随意地将拦阻到他们攻击路线的人击出或砍倒。
独眼和追击的刀手接上了手,但是他的一把雨金刚只能拦住两个刀手,当然,也可以说是对家用两个刀手缠住了独眼。其他刀手绕过独眼继续往鲁一弃这里追来。
鲁一弃到这里来时,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将一支驳壳枪藏在了棉衣里面,此时要掏出来很不容易,那要解开棉衣纽扣松了束腰布带才能取出。另一支驳壳枪在 独眼背囊里,但是此时的独眼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掏出并扔给他。两支步枪在饭棚子里,分别用两块暗青色的粗布包缠着。鲁一弃奔逃的目的就是要拿到这两支步枪。
独眼在饭棚子里,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将那步枪扔给鲁一弃,他冲出了饭棚子,将盲杖抖成一条黑色毒蛇一般向那些刀手扑杀过去。前面的刀手让开了瞎子,后面的刀手缠住了瞎子。于是追击的还是继续追击,纠缠的也开始了纠缠。
瞎子能听到周围刀风的声音,也能听到刀手的步法,他知道自己只有专攻一面,同时躲避一面,这样才有阻杀成功的机会。于是他没有停住自己的快速移动的脚 步,继续往前扑杀。前面已经挥起刀的刀手一时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杀法,于是挥砍出的刀一时没有跟上瞎子的步法身形落了空,而后面的刀手距离瞎子还有一段, 就已经被瞎子抖晃成花的盲杖逼迫得连连后退,根本靠近不了瞎子,毕竟盲杖要比侍卫刀长多了。
已经再没有人可以护住鲁一弃了,而刀手的行动速度又远远快过鲁一弃,这样的速度差距表明鲁一弃根本走不到饭棚子那里。
几个刀手已经成半圆形围住鲁一弃了,就像是一群豺狗就要分享柔弱的猎物一样。但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下雨了,下了一场又硬又热的雨,而且有幸沐浴到这种甘霖的只有那些刀手。
刀手的身手都不错,他们不愿意被这样的烫雨淋到,于是都挥刀格挡。一时间到处火星飞溅,焦臭漫溢。
落下的雨点是一大堆烧红了的铁器,有凿子、刀子、铲子、刨子,这些雨点虽然不是很多,却够大也够烫,刀手们虽然格挡有招,但是格挡之后,这些铁器上又会再射出许多的火星,于是免不了还是出现头发衣服烧焦,脸面脖子遍布燎泡的结果。
刀手们是被这些滚烫的雨点阻了阻,但是他们却没有退,雨点一过,他们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上来。
于是第二场雨来临了,这些不只是烫雨,根本就是火雨了,下来的都是燃烧着的火炭。雨点更密,傅玻而且这些火炭一碰就碎,化作无数火苗飞落而下,沾身即着。
这样一番火雨下来,那些刀手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好受了,有几个人的身上顿时便着了起来。这些刀手看来都是久走江湖的,他们身上一着,马上便前扑滚地,这样可以将身上的火苗压灭,而且他们滚地的区域还能避让落在地上的那些火炭,应变的能力真的极好。
本来这样一阵火雨的阻挡应该可以让鲁一弃有时间从容奔逃到饭棚子,但是偏偏有两个赶在最前面的刀手避过了这场火雨,他们本就靠前,第一次遭受袭击阻挡后又加快了速度,所以他们虽然也在火雨的袭击范围中,但是只是低头纵步,挥臂遮面便躲了过去。
鲁一弃来到饭棚子前面时,他已经能听到后刀手所持侍卫刀晃动的声音。他看到那两阵雨从自己头顶飞过的情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