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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班姻缘-1990

坐在旅馆灰暗的咖啡厅里,我无言地看着一艘吃水颇深,锈迹斑斑的矿砂船很不情愿似的、向着夕阳缓缓地驶出温哥华港。回想起当年,我也是拖着像那样沉重的步履离开台湾的。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已经两年了啊」

嘉羚高中毕业以后,轻而易举的考进t大,做了我外文系的学妹。那年头,女孩子们逃离「发禁」以后,十之八九都迫不及待的留起了「一头乌溜溜」的长发。老实说,大部分的大学女生因为正值发育刚成熟的年纪,再怎么样也至少有一种「年轻就是美」的魅力,配上一头长长的直发,真的蛮会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是嘉羚不管到哪儿,她都是男人欣赏、女人嫉妒的焦点。

倒不是说嘉羚长得丰大臀,像那些名符其实的弹女星,相反的,她的身材比高中时更加修长了。上大一的那年,她已经比妈妈高出了一个头,细细的腰衬托出她不算大却充满弹和活力的和臀。但是,那攫取注意力的焦点,却往往是她秀美的脸,不施脂粉就已经令人怦然心动。

嘉羚似乎知道这些事实,从来不赶流行的画浓妆、染头发,顶多淡淡的妆扮一下,连深颜色的指甲油都不搽。与那些还在索的「失败案例」站在一起时,嘉羚自然而然的给人「鹤立**群」的观感。

而多彩多姿的新鲜人生活也深深吸引着嘉羚,连带着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变。嘉羚理所当然的成了系花,也成了好几个社团里的灵魂人物。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当然也谈不上什么「亲密关系」了。

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嘉羚预备考大学的那段日子就中断了,而在她忙碌的第一个学期里,我本没机会、也觉得不适合重拾那种关系:我们已经没有那种亲密感,就算上了床也好像尴尬不自然,如果只是为了发泄欲的话,我宁愿不做。我想,嘉羚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吧。

我的记忆悠悠的荡回另一个咖啡厅里,晶莹小灯做成的人造星光点缀着暧昧的暗室,稍嫌黯哑的爵士钢琴乐声穿过窗边和隔间的流水廉,传到我所坐的情人座。那一天是嘉羚的生日,好不容易约到了她吃晚饭,不过当第四杯「我还在等人」的咖啡被递上时,桌上微弱的烛光也掩不住服务生脸上的狐疑、还是同情

终于,活泼的嘉羚在自动门开处出现了,她的穿着有一点不适合我订了位的那间法国餐厅,不过我不在乎,再说台湾人并不是那么讲究衣着和场合的搭配,嘉羚穿得至少不会像一些自认时髦、却把名牌衣饰穿得俗不可耐的女孩。

带位把面带着歉疚地苦笑的嘉羚领了过来,我站起来迎着她:她是个多么亮丽的女人啊!穿着充满青春气息的白色宽领衬衫,有点蓬松的衬衫下摆扎进一条合身的褪色蓝牛仔裤里,更突显出她腰身的娇小。她一双美丽的小脚穿着凉鞋,黑色的细带更加衬托出肌肤的白细,丝毫不像一些高个子女孩那种筋络毕露的大脚,当她快步走过来时,修长的双腿和圆挺的臀部,毫不做作的摇曳出女的魔力。

我知道店里每个男人都在瞄着这个长发美女,而当我们拥抱时,我不禁有些虚荣的得意了起来。然而,嘉羚在我脸颊上轻啄的那个吻,却包含着掩饰不住的生疏和应付。我的心又黯了下来。

「哥,对不起!我们社团里的同学一定要为我开庆生派对,所以来晚了。」

嘉羚满脸歉意的说着迟到的原因。其实,她还是个真诚可爱的女孩,只是,她的世界扩大了,却慢慢的把我挤了出去

「没关系,来了就好饿了吗?我们去吃晚饭吧。」

「嗯」嘉羚有点歉意的低了一下头,用手梳着自己黑绸般的长发:「刚才我们几个同学出去吃了一些东西,我不饿。」

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并不好看,虽然我喏喏地说了什么「没关系」之类的话,但嘉羚却敏感的噘了噘嘴巴:「你生我的气了?我已经说对不起了嘛!」

说着眼圈就红了。我赶紧把手帕递过去,并且变成我努力的赔罪、安慰她。

好不容易,嘉羚平静了下来,静静的啜饮着咖啡,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著,似乎最能引起她反应的话题,都是绕着学校转的。不一会儿,我就察觉到,嘉羚不时的偷偷瞄着她纤细的手腕,八成是在看表。我试探地问着:「怎么?还有事、要赶时间?」

嘉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摇头:「没其实没什么重要的」

「约了同学?」

「也没有啦,说好我不一定会去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只美丽成熟的蝴蝶,她已经深深沉迷在那种在花丛间这儿停一下、那儿沾一点的游戏之中,而我不过是一个她曾停留过的茧罢了。

我问了一句似乎是不须问也不该问的话:「是男的吧?」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不出所料的,嘉羚姣好的脸上挂下一层霾,就如每次我们谈到类似的话题时一样,她把我们之间的问题归罪在我的嫉妒、心

狭窄上:「哥!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有新的生活这个事实呢?为什么你不能为

我在学校受到肯定而高兴呢?为什么你不能支持我去追求新的体验?难道你要我

一辈子做那个依靠你、离不开你、没有自我的小女孩吗?」说到激动处,她有着长长睫毛的细长凤目又红了起来,眉头也紧蹙着,嗳!仍然是美得动人。

嘉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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