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笑了,低头跟丁一说“这次,你没地方躲了。”
丁一一看,下意识地往江帆身后隐。江帆大大方方地揽过她,手臂放在她的后背,把她稍稍往前推了一下,就走向前去,跟樊文良握手。
樊文良握过江帆的手后,伸出手给丁一。
丁一脸通红,急忙伸出自己的手跟樊文良握,慌不择言地说道:“樊书记您好无限之末世轮回。”
樊文良打量着她,说道:“小丁,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跟刚来亢州的时候差不多,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
丁一摸着脸说道:“我都老了。”
“哈哈。”樊文良大笑,跟江帆说道:“她说她老了,你是这么认为吗?”
江帆也笑了,说道:“你当着我和樊部长的面说自己老了,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丁一的脸更红了,说道:“樊部长一点都不老,还是那么气定神闲。”
樊文良哈哈大笑,他转头跟江帆说道:“小丁总是这么会夸人。”
“是事实。”丁一说道。
江帆陪着樊文良往酒店门里走,说:“樊部长,我可是回去就挨批评了,一顿好批。”
樊文良当然知道江帆指的是什么了,他转过身跟丁一说道:“小丁,你真了不起。你才是真正的气定神闲啊。”
丁一见有人出来接樊文良,就不说话了。
樊文良说:“今天樊书记就不陪你了,我有客人,记住,喝喜酒的那天别忘了请我,先说好了,他请我我可不去,你请你我我才去!”
丁一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一定请您。”
“一言为定?”
丁一抿着嘴笑了,说道:“一言为定。”
“哈哈,好,我可是等着了,不过别我这老同志等太久了?”樊文良说着就跟他们挥手再见,转头进到了里面。
吃饭的时候,江帆对丁一说:“你的面子不小啊,樊书记可是谁家的喜事都没出席过呀,多大的干部也好,多小的干部也好。”
丁一说:“人家是客套,是冲着你。”
“不是,是冲着你。”江帆纠正道。
丁一不说话了,她就想着临别时樊文良说的那句话,不由地咧嘴笑了。
江帆问道:“笑什么?”
丁一说:“江帆,今天真好,我忽然有一种触摸阳光般的感觉,干杯。”说完,她就端起水杯。
江帆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激动,就说道:“我去要酒!”
丁一急忙拦住他,说道:“不不不,我一会要去张会长家,喝酒不行的!”她急忙拉住了他。
江帆说:“你去,我在车里等你,我可以自己喝,自己给自己庆祝行吧?”
丁一笑了,她笑得很灿烂,冬日的一缕暖阳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就连她的睫毛尖上都颤动着光亮。她娇嗔地说:“不行。咱们快点吃吧,我饿了。”
江帆看呆了,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深情地说道:“你真好看。宝贝,我真的想喝点酒庆祝一下你的这个感觉,如果中午不喝,晚上回去后也要喝,我要你陪我喝乡村寡妇。”
丁一笑了,说道:“不行,晚上我要跟哥哥他们吃饭,我们今天都要搬回乔姨家,以后就在那里开火了,这样,也能互相照应。”
江帆一听就泄气了,说道:“为什么?”
“是乔姨打电话来说的,让我们都搬回去住,家里有爸爸的许多东西,她不放心。”
“那老房子呢?”
“呵呵,是啊,老房子也有妈妈的好多东西,不过小偷不会要的,你比如,海黄的笔筒,小偷会认为那是树根,紫檀的灯罩,小偷会认为那是树皮……不值钱的。”
“哈哈。”江帆感觉她很有意思,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她没有那么多眼泪了,就说道:“我不反对你他们去住,可是我怎么办?”
丁一问道:“什么你怎么办?”
“我要是想你怎么办?”江帆小声说道。
丁一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吃了一口菜说道:“我也不会天天都跟他们在一起,我还要干自己的事情,截长补短回去一趟就行了。”
“那样就好,好,我批准了,吃饭。”江帆感觉自己仍然“有机可乘”,就高兴了。
丁一感觉那一刻江帆像个孩子,也许,人孤独久了,就特别渴望心中的那种来自家庭的暖意,这几天跟他在一起,她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这一点。
丁一提前给张会长打过了电话,来到文化厅家属院的时候,她拎起自己的书稿,正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说道:“竟顾着跟你斗嘴了,我都忘了买礼品了?”
江帆笑了,他说道:“礼品早就给夫人您准备好了。”说着,就下车,打开了后备箱。
“真的?”丁一惊奇地说道。
“真的,我回宾馆的路上就买好了,知道你不善于做这等俗事,请您验收,看是否满意。”江帆幽默地说道。
丁一一听,激动地看着他,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我们家的大人?”
江帆笑了,说道“我就是你们家的大人,是你和小狗的大人。”
丁一笑了,接过江帆手中的礼品,就往楼里走去。江帆把车退了出来,退到了甬路旁边,他没有熄火,开着暖风,将车窗降下一条手指宽的缝隙,以便保持车内空气的流通。放平座椅,躺下,眯了起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