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槿柠,那孤身扶棺入东陆的霸气场景,依然让付桓旌历历在目,尽管那只是挚友槿柠为他自己幻想的。
那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无名小卒槿柠是在痴人说梦,想要孤身扶棺去东陆,剑道修为必须要在巅峰境。
可是,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如今,谁又能够预想得到,想当年那位孱弱瘦小的质子槿柠,如今竟然能够孤身一人扶棺入东陆,一路斩杀过来,无人能挡其锋芒。
问其缘由,他槿柠不求别的,只求自己的亡母,能够住进她应该永眠的陵墓之地。
东陆皇陵,是他槿谠羰允诺自己亡母的过世之所,就必须要让槿柠的亡母入住进去。
纵使东陆那位阴险狡诈的新任皇后有诸多抱怨,他槿柠也必须要孤身扶棺入东陆,谁也不能改变其心意。
诚然,只有一个人变得更加优秀,更加更加的优秀,自己才会觉得自己存在于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
这也是付桓旌和挚友槿柠,多年前约定的“槿柠一誓”。
如今自己如此潇洒风光,他槿柠的挚友付桓旌,理应在场。
几日脚程之后,天涯墨客付桓旌如期而至,却看到了自己十分不愿看到的景象。
虽然槿柠孤身扶棺入东陆,如愿让自己的亡母住进了东陆皇陵。但是他也被东陆帝君槿谠羰身旁的数位仙人境剑修重创,五脏六腑早已被无数道剑气贯穿。
之所以槿柠还有口气,等到付桓旌的赶来,是他的阴神迟迟不愿出窍远游。
他叫槿柠,宁只身一剑开天门,不愿来世再为帝王种的槿柠。
“槿柠,你怎么那么傻啊?”付桓旌抱起浑身血渍的槿柠哭泣着问道。
“桓旌兄弟,人生可真漫长啊!漫长到要经历这么多的坎坷,这么多的磨难。可人生,又是何其的短暂啊!短暂到我以前觉得自己,过完那个质子互换期,我都要赶不上同龄人的脚步了。”槿柠回忆过去道。
“槿柠,两年前,我问过你,你真的还有勇气重新来过吗?如今我再问一遍,你如何答我?”付桓旌再次问道。
“桓旌兄弟,有勇气重新来过,那只是我自欺欺人罢了。记住当初我离开东陆之时,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被生拉硬拽的驱赶出去,哪像什么出离质子的模样?”槿柠感慨道。
“那么当时,你的脑海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付桓旌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槿柠啊!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天,记住你娘亲为你的事情跪求父皇整晚,受尽他白眼嫌弃的样子。记住你今天所流的每一滴泪水,它们如此真实的存在过,是那么的有温度。记住那些曾欺辱过你娘亲的贵妃美人,早晚要让她们千百倍的偿还!”槿柠说道。
“槿柠,可是你的母后一定会临别提醒你,她们这一群人,可以毁了你的世子前途。但是,她们并不能毁了你的人生,因为它被你紧握于手中。你不可以被打倒,你要对得起你的母后。你要证明给那群贵妃们看,当初她们为难你母后的残忍手段,你也要一件不落,原原本本的归还回去。”付桓旌猜测道。
“桓旌兄弟,还是你最懂我,最后一件事,要拜托你了。替兄弟我捎一句话给尉迟琳嘉,就说兄弟我原谅她了,愿自己来生能够,不负如来不负卿吧!”槿柠释然道。
不负如来不负卿?想他剑仙槿柠潇洒一生,自问无愧于他人,唯独对她尉迟琳嘉不起。
可是,尉迟琳嘉因夜宿天涯墨客府,自认对他槿柠不起久矣。
言尽于此,槿柠一誓,雨女无瓜。
尽管付桓旌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挚友槿柠的脉息全无,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不知何时跟随而至的紫轩阳大哭不止,悲痛于他槿柠这么一位大剑仙的溘然离世。
“不要哭!紫轩阳,眼泪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要做的是去改变你自己。你要改掉你所有的小脾气,你要改掉你遇事爱哭的小毛病,你要改掉自己颓废低靡的生活习惯,你要改掉不爱与人言谈的孤僻,你要改掉自己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怯懦,你要改掉自己一切一切的不好,哪怕那是你假意伪装的。记住!你要变得更加优秀,优秀到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重归东陆皇城。”付桓旌错当眼前人为心里人道。
“付前辈,我是紫轩阳,不是槿柠前辈啊!”紫轩阳满头雾水道。
付桓旌回过神来,一大巴掌扇飞了眼前的紫轩阳。他天涯墨客的掌法威力,可见一斑。
几日后,紫轩阳终于养好伤病,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一下了。
付桓旌身为紫轩阳的护道人,理应在其左右搀扶一二,避免他的旧疾复发无人医治。
可是,付桓旌为了槿柠兄弟临终遗言,必须要立马去往寰宇名都一趟。
御剑飞行,不消一日,付桓旌就见到了,六神无主的尉迟琳嘉。
在付桓旌告知尉迟琳嘉,他兄弟槿柠的那一句临终遗言后,便御剑离开了。
大哭一场过后,尉迟琳嘉行至无底深渊之上,不愿去多想多思,只认那一句“君若先死,绝不独活。”的八字谶言。
“槿柠,不与你赌气了。”尉迟琳嘉纵身一跃无底深渊道。
如此一来,天涯墨客付桓旌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往鲡国了,虽然他并不是很情愿回去。
千成雨衣国,来到炎热燥闷的季节,竟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