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长臂搂抱着怀里的妻子,闻到妻子脸颊护肤品散发的淡淡馨香,喉结上下滚了滚,不着痕迹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慢呼出。
粗粝而炙热的大掌,在妻子圆润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摩挲,低声出言安慰着。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那断手的真相只要有心人去查,轻易就能查出来的,他们即便是想要朝我们泼脏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青想想后点点头。
“你说的也是,最多就是真相来的迟一些,但终会有大白的一天……话说,爹晚上的时候不准娘提及白天的事儿,我瞧着……他应该只是不敢去面对那个残酷的真相,在自欺欺人而已。”
顾南山勾唇嘲讽一笑,眸光冷沉淡淡道:“那两个心狠手黑的废物,若是现在不加以管束,你瞧着,今后肯定还会捅出更大的娄子来的……”
叶青很是赞同丈夫的这一观点。
。。。。。。
山下顾家老宅。
贺氏那屋子里的哭声,从今儿下午开始到晚上没停止过。
抚摸着疼痛难忍的平坦小腹。
贺氏悲从中来。
丈夫本就不怎么愿意碰她,长子致远都整整两岁了,这才好不容易怀上第二胎,没想到却被狠心的婆婆给弄得没了,不仅如此,伤了身子,今后想要再怀上的希望很是渺茫。
她怎么能不恨?
她怎么能不为今后的日子而忧心?
一墙之隔的伏氏,心里本就为儿子的右手伤势而忧心,为今日那个传言而忧心,此时听到儿媳妇的压抑哭声后,心里越发怒火中烧。
下床披上衣服,汲拉着鞋子,压抑着满肚子的怒火去了儿媳妇的房间,勾起一抹慈爱的笑,坐在床边握住儿媳妇的手絮絮叨叨的劝慰。
“明兰啊~~~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放心,你可是为我们老顾家的长孙媳妇,你可是为我们老顾家生了曾长孙的人,就算你今后真的不能再生了,你的那些妯娌们谁也越不过你去。”
“……”贺氏一言不发,咬唇嘤嘤的哭泣着:老贱人,你倒是会说,就是半个字都不提是你作的孽。
“大夫可是说了,只要你好好坐月子,好好养身子,今后肯定还是有机会继续为文墨开枝散叶的。”
贺氏并不是蠢人,即便是此刻想杀了这老虔婆的心都有了,可面上却半分不显,捏着衣袖慌乱的擦拭眼泪,故作听话的乖巧点点头。
“娘,儿媳知晓了,儿媳一定会好好养身子的。”
“知道就好,哭坏了眼睛,折腾怀了身子,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你接下的这一个月好好休息,一切有娘呢。”
“嗯。”
伏氏离开后。
贺氏吹灭了油灯。
漆黑的屋子里,贺氏忽的狰狞一笑。
她并不是蠢人。
爷奶与公婆以及她的枕边人,是如何算计着要谋害三叔三婶的,虽然丈夫没有同她明说过,但她从丈夫那些蛛丝马迹中,还是推测出了贞节牌坊这事儿,的确是出至那几人之手。
只是当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她这一房又是受益人,所以这才假装不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