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阁那几人正高兴地吃吃喝喝着,忽闻大师姐如此言语,不禁一愣,更有甚者还以为乐聆音酒后醉言,但看着乐聆音端庄肃穆的神态又不像是假的。
乐聆音见状,又一字一顿说道:“五,体,投,地!”
侯牧之、秦言卿那几人脸色大变之余,却听得有人大声笑道:“哈哈哈!不错!正是‘五体投地’!只是贫道多加了一味药,如今你们喝下的,乃是‘六神无主’!”
此言一出,厅堂内众人一片哗然,可随后却一个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有的顺势伏在了桌子上,有的仰首靠在了椅背上,有的太过激动直接一头栽在了地板上,但无论是哪样倒下的,俱是个个如醉过去了一般毫无知觉的,包括陈家长孙陈琼瑞、流水阁弟子侯牧之那几个饮酒厉害的。
陈元鼎也是来者不拒地饮了许多酒,他看了眼晕厥在椅背上的大儿子,轻皱了眉头,又望向父亲母亲,见得二老无甚异样,便松了口气,于是暗自调息,却发觉除了丹田一丝内力也无,更是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他暗暗心惊,只是脸色如常沉声问道:“来者何人?!胆敢在我陈家胡闹撒野!!”
“哈哈哈哈哈!”随着一串长笑,只见一行人自厅堂外鱼贯而入,皆是劲装蒙面,最后踏入门槛的却是个身着玄色缁衣的长须道士,只见那玄衣道士左手持一柄雪白拂尘,右手轻抚下颚五绺长须,道袍宽松行步生风,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之态。
那玄衣道士一路直行踱至主桌,对着陈老宗主作了一揖,朗声言道:“贫道济州江淮子,奉韩王之命,特来为溱州陈老宗主拜寿,陈老宗主功德无量~~~永寿无期~~~”
“不必了。”陈老宗主看了眼江淮子,对他摆了摆手,“老夫记得从未给济州韩王府送过请帖,道士请回。”
“非也非也~~~”江淮子轻挥了下拂尘,眯着眼睛笑了笑说,“今日乃陈老宗主六十大寿,贫道身为武林中人,做晚辈的自当要来为老前辈拜寿的,贫道初入江湖时便听闻溱州陈家乃属武林之孟尝,广开府门交游四海,还望陈老宗主莫要辜负了晚辈的一番诚挚之心。”
在这江淮子说这番话之间,又有大批宾客支撑不住昏迷倒地,放眼望去那些个年轻些的后辈十有八.九不省人事,一些修炼外加功夫而无甚内力的武林大侠也只得干着瞪眼无法动弹,唯有极少数的内家高手此刻还能端正坐姿摆摆台面。
陈老宗主方才也饮了许多人敬的酒,只是仗着几十年练下来的浑厚内力,故而暂无大碍,他略侧过脸看了看身旁的夫人,见着陈家老太太仍旧心平气和地端坐着,心知她一向不喜饮酒,方才陈家老太太除了给丈夫贺寿敬酒喝了一盏之外便滴酒不沾的了,故而陈家老太太还未曾中计,只是今日府中做寿,谁也未将兵刃携带身侧.......这江淮子分明是有备而来,不知他要作甚?若是他们此刻对着昏迷之人痛下杀手……这可如何是好?!
陈老宗主缓缓吸了口气,双目炯炯看着江淮子,言道:“既然是来拜寿的,又为何给我宾客下毒?到底是何居心?!”
“贫道几日前给贵府递过条子了……申时三刻,解救玉罗刹!”江淮子抚了抚长须,徐徐言道,“此时正是申时三刻,贫道如约而至。”
晕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九姑娘,伏在桌上闻得江淮子所言,气得破口大骂,但是无力张嘴,只得翻了个白眼在心中痛骂道:“那申时三刻说的居然是祖父寿辰之日!这个杀千刀的牛鼻子!待我缓过劲儿来了一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将你这卑鄙无耻的臭道士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