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那恶道士搜身,瞧瞧这坏人都藏了些什么在身上。”
陈士桓仰头看了看立得挺拔的云小七,点了点头便几步走至江淮子身侧,撅起小屁股伸出双手像寻宝似的在那道士身上从里到外翻寻一通,不一会儿便将一些个小物件一样一样拿出放在了地板上,真真把江淮子的道袍都搜得敞开了才停下了手,献宝似的将一干物什捧给云小七瞧。
云小七将手中软剑收回腰间剑鞘,右手捻起一个青瓷小瓶,打开后观望了一阵随即哑着嗓子说:“去,将这瓶子给你家人闻闻。”
“老祖宗……”陈士桓双手捧着青瓷小瓶来至陈老宗主跟前,见着陈老宗主嘴角流血,不禁红了眼圈。
“桓儿乖。”陈老宗主对着陈士桓慈祥一笑,又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云小七,见得云小七的那对蓝瞳时微微一愣,随即一脸了然般笑着点了点头,拿起陈士桓手中的瓷瓶对着瓶口轻吸了一下,立时有股呛鼻的重味冲入口腔,引得一阵咳嗽,刚缓了口气,忽然发觉四肢比方才恢复了些许力道,丹田间似乎有几道真气正缓慢汇聚。陈老宗主心知这便是解药了,立时又深深吸了一回,接着将青瓷小瓶还给陈士桓并且指了指陈老夫人,随后盘膝而坐静心调息。
陈士桓聪明会意,立刻将青瓷小瓶送至曾祖母面前,可陈老夫人只是侧躺在地上看着桓儿一动不动。
云小七旁观至此,沉默踱步而去,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闪电出手为陈老夫人解了穴。
陈老夫人不顾四肢气血未完全顺畅,即刻坐起身,一把将陈士桓抱在怀中,无声落泪,又对着云小七连连道谢。
云小七忍着体内逆流的真气,咧嘴一笑,对着陈老夫人点了点头,忽觉一股阴风突袭后背!云小七不躲不闪,刚将眼前的陈家祖孙俩推到三丈外,后背一道钻心剧痛!
“哧啦!”
云小七听到了自己的衣衫破裂之声……不久前她还将紫袍者的衣衫划成了布条,没多久便轮到自己头上了,还真是现世报!
“哟呵?!居然没被本大爷的破魂冰刃削成两截,原来你是有护甲在身啊!无妨!待得砍了你的头颅,你身上的宝甲便是大爷我的了!”
云小七看着眼前一脸煞气的高个子,又盯着他手上那把亮白却透着阴森的短刀,无声一笑:“宝甲?真是滑稽!你怎么不说是少爷我修炼出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了呢?”
“刀枪不入?铜皮铁骨?哈哈哈!好个猖狂的小子!你怎不说说你那整条左臂上的血是从哪来的?居然敢骗本大爷!纳命来吧!”
云小七的后背方才被那短刀划了一道,虽说有‘金蚕天衣’护着上身,只是破了件衣衫而未见血,但那股子冰寒之气却渗透入了肌肤,冻得云小七全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此刻那高个子迅速挥了三下短刀冲上前来,却令得云小七觉着身遭的温度降下了许多,就如周围设了冰镇一般!
云小七忍住渐渐打颤的牙关,耍起行云步与那高个子周旋,刚过三四十招就发觉自己不对劲,身体四肢越来越冷,眼皮死沉似乎要睡觉,她连忙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提神之下对着高个子使出浑身解数招招猛攻!
那高个子先前发现了云小七有些体力不支之兆,心中暗喜,谁想着呼吸之间招式又变幻得既犀利又险峻,吓得高个子急忙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可谁想几招之间身上便被那小子开了几道血口,气恼得也不管那么多提刀直直往那小子的头颅砍去!却见得那小子视死如归般剑尖直指自己的咽喉!高个子心中一虚,挥刀回护……可惜太迟了!
云小七的剑术本就比那高个子的刀法快,虽说此时的云小七先中毒后负伤被整得内忧外患,但那一剑却是云小七拼尽全力舍命刺出!那高个子如何抵挡得住那雷霆万钧之势?!
如此快的一剑!就算可能不是那高个子这辈子头一次见识,但肯定是此生最后一回见着!他的喉咙因被冰冷无情地一剑刺穿而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小七,嘴唇抖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最后慢慢低下了头。
方才云小七乃是用尽了所有精力刺出这一剑,此刻的她,连将软剑从那高个子喉间拔.出的力道都没有!
云小七刚一微喘,紧紧抓着剑柄待要使力,忽然见得那高个一下子抬起了头颅,铁青着脸对着云小七的心口一掌拍去!
一股鲜血从那高个子的喉间迸射而出,先是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艳红的长长的弧线,最后喷洒在陈家厅堂的松纹石板之上。
云小七连人带剑被那一掌拍到了半空,“咚!”地一声,她的后背撞到了一根石柱之上,随后又顺着石柱滚瓜般滑落在地,卡在喉咙口的那股子腥甜味终于猛地喷了出来!
云小七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酒漱漱口,洗一洗这满鼻子满嘴的血腥味,可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还怎么站得起来?
云小七想用袖子将自己的嘴角擦一擦,可左臂已经没了知觉,右手只是紧紧抓着剑柄便不听使唤了。
云小七觉得后背很冷,但是心口间更冷,冷得想要好好睡一觉歇歇,可刚要闭眼,忽然觉得正前方似乎有什么吸引着自己,她费力抬头睁眼一瞧,看见的是乐聆音。
乐聆音靠坐在椅背之上,正巧隔着一张桌子与云小七面对面,无声望着。
乐聆音不能动弹不能言语,但她将整件事听得清清楚楚!她听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