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将烂醉的大哥扔在床上:“不能喝酒还乱喝,又不知道去哪里耍酒疯了。”
林世珺第二天醒来,头有些疼,口也有些咳,正揉着脑门,下床喝了口冷茶,就听见门口,林欢在同别人说话。
“哎哟,你是不知道。昨晚都笑死我了。我大哥喝的不省人事,蹲在齐府的墙根儿说‘没有小元宵的地方只是房子,不是家,我不回去。’”
林世珺瞬间满脸黑线。
就听那二人笑作一团,林欢又接着道:“当时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是怎么拽都不回啊。还有更搞笑的呢,说……说的什么来着,哈哈哈……太搞笑了,容我想一想。”
林世珺脸色铁青冲到门前去:“这话我没说。”
“大哥你醒了?你说过的呀,你忘了,我记得你换说什么‘我要冻死了,小元宵总会心疼的。’”
林世珺脸更黑了,一把捂住林欢将其拖走,门口那人顿时,笑得前仰后伏。
林欢透过指缝哀嚎着:“唔…唔唔……啊,这是杀人灭口啊!”
林世珺十分爱惜的穿上了那件棉衣,却让林欢给他缝上件旧的罩衫。
林欢不明白:“大哥你为什么放下新衣服不穿啊?这件多好看啊。”
林世珺看着那烟青色的罩衫出神:“如果……你嫂子不是齐三小姐,你会怎么样?”
“无所谓,谁做大嫂都可以。”林欢偏过头看向他:“我是不会怎么样啊,会怎样的是大哥你吧。”
“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从她那里得到的东西了。”
林欢不明白:“哥哥你这么喜欢大嫂都不行吗?……果然,成亲好复杂啊。”
林世珺沮丧的坐在床边,昨个喝醉了,怎么跑到那儿去了。真是的,喝酒误事啊,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前前后后只记得三件事,一件点心变成了花瓣儿,第二件她告诫自己的话,最后就是被她赶出来,吻了她的画面。
完蛋了,原本想着湿柴遇上小火苗,煨着煨着也能着的,这下操之过急了,哎。
林世珺坐床上,唉声叹气了,只觉自己蠢得没脸见人,什么都有点模糊的印象,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得益于,齐静言告诉他的那个消息,证明他现在还有翻盘的机会。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明白了,父亲林清生前又不是什么小官,历来对本地的官员有提拔。被贬回乡之后,境遇并未有改变,反而门庭若市。再到后来父亲做了生意,家底越来越厚。
就算他坐吃山空,也得个十几二十几年吧,何至于父亲过世五年,他就过的如此潦倒。想必这绝非一人之功。
想想那时他是真的处处碰壁,没有一点可能,除了干苦力似乎没个出路。就连种地也能买到熟种子,谁这么闲得慌,去把种子炒熟了买给他,就算地里长出苗子也总会被吃掉。
“大哥,明叔你去铺子一趟,说是找了个老人要带你。”林欢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林世珺来到陵川县那间生意还不错的酒铺子,看到坐在凳子上的人愣住了,只听明叔介绍道。
“贤侄,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过命的交情。账房先生张子枫,叫一声张叔就行。”
他的脑袋嗡的一下,机械的鞠了一躬:“张叔好。”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打死林欢那孩子的就是这位张子枫啊,怎么就成了账房先生,他不是债主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