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俊雄和你们……老…老大在什么地方?”
“在城里,一个叫‘豚’的居酒屋……”
随着女人颤颤兢兢的问话,地上被压着颈椎的男人艰难的回答完,颈上的刀鞘忽地抬起,然后重重的落下。
头一歪,闭上眼便是不动了。
夏亦提起这柄极长的细刀,站在那儿,目光扫过旁边女人有些发白的脸,后者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时,有声音冰冷的响起。
“他没死,不过这辈子只能躺床上了。”
转过视线,夏亦提着到径直越过了酒井惠子,话语也在继续“把车开出来,到那个地方,你知道在哪儿吗?”
回过神来的惠子,又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社团成员,这辈子她除了见过双亲逝世后的遗体,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双腿此时都还有些发软。
无力的迈动走了几下,才渐渐恢复过来。
坐上车再到离开车库,一路行驶之中,俩人都没有说话,水元区并不大,很快要到那名社团成员口中的居酒屋时,夏亦忽然开口。
“就在这里停车。”
酒井惠子连忙打过方向,朝路边停车带缓缓过去,一边踩下刹车,一边问道“这里?你一个人过去吗?”
然而,不等车身停稳,夏亦戴上墨镜打开了车门,从后座抽出布都御魂。
“夏桑——”
惠子看着绕过车头走上行人来往的街边,降下车窗喊了一声“你千万要小心……”
前方的背影停了停,微微侧过脸来“在车里等真悟,然后到前面街口等我。”
就在夏亦前面十几米左右,两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一家写有‘豚’字样的居酒屋前,眼下里面没有多少其他的客人,即便是有,也被赶了出去。
吧台、卡座分别上坐着喝酒叫嚣的十一道身影,领间、袖口有意无意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刺青,往往让原本想要进店的顾客见到这一幕,自觉的转身快步离开。
沿着吧台和卡座中间过去,最里面,也是正对着门的卡座,江口近丸将一杯果汁呯的放在侧旁男孩的面前。
吐口烟雾。
“上原君,你儿子看来很懦弱啊,往后你要好好教导,我大和的男人,就算顶着枪林弹雨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能轻易跪下!”
他露出胳膊上一道伤疤。
“当年我还是社团一名小人物,跟着头目与对头在huá guó人开的酒楼里打起来,这道伤疤就是被对方砍得,缝了五十多针,那时我才十七岁!”
说着,故意挤出粗壮肌肉,那边原本彷徨不安的真悟,忽然有些不服气的看向他。
“欧吉桑是流浪的武士,等他过来,你们这些坏人都会被欧吉桑打趴下!”
“哦那个占有你母亲的男人是一个武士?”江口近丸丝毫不在意脸色发绿的俊雄,哈哈笑了起来,“那也只是一个床上逞威风的武士,只能降服你的母亲!”
上原俊雄手握着酒杯,紧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够了……请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和那个不要脸的biǎo zǐ。”
“失言!失言!”江口近丸笑着说了一句,手肘压在桌面,指尖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戒指。
“不过,上原君啊,你说你的前妻会不会,把人找到,打电话给我们,或者,她将人亲自送过来?”
上原俊雄抬起目光看着对面窝在沙发上的儿子,哼了一声,将脸转开,语气肯定“一定会的。”
“那可真够慢的。”
叮叮叮……
就在江口说出这句的时候,他正好看向对面的店门,推拉的门扇打开,一排垂着的风铃被带动的摇晃起来,传出清脆的声响。
靠近门口的一名社团成员偏头看过来,一身西装白衬衣的人影单手提着一柄什么东西坐到了旁边,并不理会正看过来的凶戾目光,不客气的伸手拿过他面前的清酒。
就在吧台后面酒保的视线里,夏亦一口将半杯清酒喝下肚。
“混蛋,你在干什么?!”
那名社团成员大叫的瞬间,周围的人只听呯的一声,那是酒杯碎裂的脆响,破碎的碎片哗啦啦洒在地上,那人满脸是血的趴在吧台上面。
所有人望过去,江口近丸脸上的笑容更盛。
夏亦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下了吧凳,迈开铮亮的皮鞋踩过玻璃渣,朝对面就那么走了过去。
“欧吉桑!”真悟踩在沙发上看着走来的身影,小脸露出了笑容。
卡座左侧的俊雄自然也一眼认出了对方,唰的站了起来,指着过来的夏亦,转头对威严端坐的江口近丸说道“就是这个人!那晚就是他给我开的门,我认得他样子,不会有错。”
语气有些激动。
“敢一个人过来,有担当,是一个男子汉!”江口近丸拍了拍手,鼓掌表示认可,下一秒,他拍动的手掌一挥“把他抓住,带走!”
四周,剩下的十名社团成员,齐齐冲了上去。正前行的夏亦,伸脚一踢旁边还坐着人的吧凳,那人听到头目的吩咐,还没来得及下来,屁股下的凳子顿时歪倒,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挣扎爬起,越过去的皮鞋一扫,嘭的撞在吧台下方的硬木板,脑袋硬生生撞穿过去,只留身子和四肢,呈跪着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旁边,已有人抓着酒瓶挥来,夏亦看也不看对方,抬手将砸下的瓶子接住,反夺过来,盖在对方头上,冲来的身体软软倒下,酒瓶碎裂,碎片、洒出的酒水在半空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