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火焰燃烧,照亮大片夜空,远远的,一道道黑影从飞艇舱下方舱门垂直落下。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的同时,城市之中混乱蔓延,衣衫不整的市民冲入街道,汇入仓惶惊恐的人潮,相互拥挤着朝维持秩序的米军士兵所指的方向涌去,也有拥挤摔倒的身影,被无数慌乱的脚步踩踏,发出凄惨的叫声。
不知什么时候死去的流浪汉在这混乱里,尸体孤零零的靠着墙边,一只腿的膝盖以下扭曲变形,流出的鲜血时不时在天空闪烁的爆炸火焰闪烁液体的光泽。
相邻不远的另一条街道,有着相似的画面,更多的,人的叫声里夹杂无数的枪声,朝着某一个方向射击,数辆步兵履带式战车上,二十五毫米一千五百发的机关炮,如同夜空下的流星雨般,朝着附近一栋大楼间的黑暗里,疯狂的倾泄弹药。
“我看见它了,需要更多增援”
“谢特!这是电影里的怪兽啊,怎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进入战场之前,听到交战的敌人时,脑袋有些发懵,甚至觉得有点好笑,这些根本就是电影里,编剧臆想出来的东西而已,然而,当接敌之后,在城市里见到那巨大的体型,或飞翔在空中,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珍珠港制造骇人听闻的袭击事件,脸上再难有笑容。
“吼”
巨兽的嘶吼响彻黑暗的一瞬,巨尾横扫过一栋大楼,带起无数楼体残骸,轰然砸下。对于无数倾泄过来的火器,仿佛挠痒痒般,对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同一时刻,天空传来‘猛禽’战斗机的呼啸轰鸣,观看雷达的飞行员面上露出疑惑,上面呈出的繁密的星点里,根本没有敌人的红色标识。
畏缩的采集画面里,也只有自家人不断的朝空气开火的景象,就在眉头皱紧,说出:“…..没有发现敌人”时,通讯器里传来近旁一架飞机里同伴的声音:“詹姆斯,小心你的右上方”
这名飞行员抬头的一瞬,巨大的飞艇穿行过了云层,朝他撞了过来,情急之下,一转方向加速起来,做出一个翻滚的动作,才堪堪躲过去。
呼啸俯过城市建筑上方,名叫詹姆斯的飞行员,偏转了航线回到预定的攻击编队位置,肉眼看着巨型飞空艇。
“准备梯次进攻,我为第一队。”
就在他与几名飞出编队的同伴做出第一梯次攻势,盯着前方降下云层的飞空艇,弹开了握手上的武器盖,按下的瞬间,并不清晰的视野之中,原本庞大狰狞的飞艇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
“怎么回事?”
这句惊疑的话语同样在这片刻间响起在城市其他地方,原本交战的敌人几乎同时在黑夜里像是被一阵风吹给散了。
躲在临时掩体指挥部的马歇尔正在地图上标识着每一处出现的敌人,看到上面用着一头玩具怪兽摆在敌人位置上,让他感到那种荒谬的恐怖感。
外面枪声、炮弹的呼啸渐渐消失。
“怎么回事?”
他放下规划地图的尺子,含着能让他感到安宁的香烟走出营帐,过来的警卫兵用着有些不确定的语气。
“报告将军,全城的交战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部停下来了,就好像…..就好像敌人全部失去了踪影。”
“战场上,从没有失去踪影的敌人,只有狡猾懂得隐藏的狐狸!”马歇尔观望前方夜空一阵,有些疲惫的眼睛里,确实难见有之前的火光。
然而,片刻之后,各个方向传来的报告雪花般的纷飞过来,汇集到情报收集员手里,作为经历过中东战争的老人,似乎并不轻易相信,当即乘坐吉普车驶往前面的几处战场巡视。
看到失去敌人的陆战队员们,迷茫的或蹲或伏在掩体下,前方的黑暗安静的如同往日的静谧,变得安详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有侦察兵从前方回来,摇着头表示并没有敌人时,马歇尔一把将头顶的军帽摘下捏在手里。
花白的头发下,脸上是一种复杂到难以说出的表情。
“我们到底是在跟谁交手,敌人在哪儿?!”
与此同时被他,或者被这座城市暂时遗忘的一小撮人,已经向南行沿着西海岸线,距离最近的一座墨西哥城市圣迭戈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接头的,是常居这里的一名通勤局特工,年龄四十岁左右,已经在这里安家,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帮助大闹了洛杉矶的磁王、周锦一行人,便是联系了当地蛇头,塞了一些钱财后,帮忙找到了一艘将要去往香江的货船。
货轮上转过夜空的灯光,照着淅沥的雨线里,两辆大巴,以及跟在后面的三辆越野车打着灯光,碾着地上的积水,缓缓停在了码头附近,不远处,另一边的雨幕里同样有几辆轿车和五辆皮卡停靠在货轮的侧方。
“你要偷渡的人,就是他们?”
车内,降下的车窗里,是一名两颊消瘦,下巴蓄有小撮胡须的墨西哥男人,茶色的镜片后面,眸子含着笑意,对着身边一名华国人,说道:“不过,说的人数好像与你之前说的有点不一样。”
“我去看看。”旁边的华国男子正是通勤局的一名特工。
这名墨西哥蛇头偏头看着身旁的华国人出了轿车,伸手朝窗外勾了勾手指,一名手下打着雨伞低头靠近,就听他附耳说了一些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起来。
与此同时,冒雨跑去大巴那名的通勤局特工,迎上他的,是一个从车上下来的圆滚滚身形。
“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