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甘甘唇角含笑，“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走了，明明是你自己想走，好了，你想住下来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脸上怎么回事？”
顾念垂着眼眸，眼睛突然间涩，鼻子也有些酸酸的感觉。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撇开了头，并不想言语的感觉。
“是不是你妈妈打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顾念突然间觉得很丧，特别的无力，怂拉着肩膀，严肃而又哀伤：“原来，我姐姐叫我去和那个徐总吃饭，我妈妈是知道的。”
于甘甘转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温牛奶出来，放到顾念面前说：“我说了，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了，那不是你能管的，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回去好好读书。”
她示意了一下牛奶杯：“把这个喝了，去房间里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一切都好了。”
又指了指右边的小客卧，“之前爸爸睡过，就不用换被子了，赶紧喝了去休息。”
她有时候挺毒舌的，但是说的话却似乎都是为了他好，也不给他压力，也不会强迫他干什么，只是让他做自己，去好好上学。
这样子才叫家人，是吗？
心底一片柔软，顾念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我妈妈其实不是很喜欢我，小时候也不太管我，那会儿奶奶在，一直都是奶奶带的我，后面奶奶过世了，爸爸就带我去了国外，有记忆起，似乎只有在爸爸面前，妈妈才会特别在意我。”
于甘甘没吭声。
只是看着一身丧气的顾念。
“我不明白，我想要妈妈，同学的妈妈都很爱他们的，对他们可好了，为什么我的妈妈不能爱我，不能对我好。”顾念垂眸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啪哒一声掉在地上，晕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看似平静的小男孩，好像平静无波，实则满腹伤心与痛苦。
于甘甘特别能理解顾念。
她记事，只有师父与爷爷，不管他们多么宠爱她，可是她心里还是会想要爸爸妈妈，这是每一个小孩都应该拥有的爱。
“你已经十五岁了，这么大的男孩现在应该想的不是，怎么才能让女孩子喜欢自己，或者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吗？”
这话让顾念愣了一下，他随即摇头：“不是，我才没有。”
小脸却忍不住红了。
“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还是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那就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顾念想解释，神色焦急，可是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解释个所以然，于甘甘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微微一笑，“以后不要想这些了，你再过几年就长大了，毕业，结婚，你会有自己有家，有深爱你的老婆孩子，你现在所想的就是好好学习，别受其他人和事的影响，你要专注的是如何做好自己，是如何让自己优秀，像你姐夫一样的优秀。”
开始的时候，顾念还是认真听的。
脸色严肃。
到了后面他嘴角微微一抽，“你要不要借机夸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