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没想到她那么爽快,哽了一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我没有亲人了,我是个孤儿了……我知道小公子并未有意伤人,可是……我家穷苦,父母早亡,全靠着爷爷种菜卖菜把我拉扯这么大。我……我不孝,连给他买副薄棺的能力都没有……”
“小茗子,去,到棺材铺买副棺材过来,不问价钱,越厚实越好。不能让老人家走得不安哪!”顾夜一脸哀戚,眼眶红红的。
小姑娘的哭声又停了一瞬,心中忍不住想要骂人。这小公子是有多清闲?都这时候了,不该赶着回家跟家人共进晚餐吗?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怕麻烦,不该扔锭银子了事吗?
“你一个小姑娘,料理起后事来,难免会力有不逮。不如我把我这几位护卫借给你,把老人家安安稳稳地松下地。如何?”顾夜一脸怜悯和愧疚。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附和她的建议,觉得小姑娘遇到一个明事理的实在人。要是换了心狠手辣的小霸王,不但死者不能安生,还会惹来祸患。
小姑娘皱起了眉头,用袖子捂着脸装哭的同时,在不停地想着对策。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夜又说话了:“姑娘你孤身一人,难免会被恶人欺了去。安葬好老人家后,你随我回府,我给你寻个轻松的活儿,每个月给你一两银子的月钱。放心,不让你签卖身契……”
“这小公子倒是个心善的。”周围的百姓纷纷点头。
“可不是嘛!果然不愧是大家出身,别看年纪小,安排起事情来挺周全妥当的。”富而不仁的事情,百姓们遇得多了。像顾夜这样,事事都为小姑娘打算好的,还真没几个。
小姑娘却突然哭道:“不要你假好心!你跟李乡绅的儿子是一路货色,打着把我骗进府,给你当通房的主意。我爷爷说了,咱家再穷也不会让我去给你们这些有钱人当妾的!”
说完,她愤而推开人群,很快找来一个板车。人群里挤出几个人,帮忙把人抬上板车。小姑娘飞快地推着“尸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顾夜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帮那位小姐姐的,可惜……她误会我的好意了。小茗子,你跟上去送一锭银子给那小姑娘。死者为大,让他入土为安吧。”
围观的百姓散去。有的说小公子心意是好的,可惜小姑娘误会了。有的却说,富人家的公子,十几岁就通人事儿了,那小姑娘长得还算清秀,说不定小公子起了色心。
这方言论一出,马上有人驳斥他:“人家小公子才十岁出头,哪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人家小公子长得粉妆玉琢,跟画上的金童似的,能看中小姑娘那种清粥小菜类型的?”
“大鱼大肉吃惯了,难保他不想吃点清粥小菜什么的。佛祖有云:白菜豆腐保平安嘛!”有人忍不住凑趣了一句。
“连佛祖你都敢打趣,不怕佛祖降罪你,让你娶不上媳妇!”跟他相熟的人,忍不住跟他开起了玩笑。
褚家兄弟早就觉察到不对劲了。不过,他们见妹妹玩得开心,也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妹妹真是个促狭鬼,瞧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凌绝尘借着机会,又凑上来,小声地道:“那人用的是龟息术,还没练到家,顶多能支撑一个时辰。”
难怪那小姑娘急着脱身呢!顾夜耸耸肩。凌绝尘又道:“我让隐卫跟着了。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在京城的地界上公然讹诈。”
顾夜扭头瞪了他一眼:“宁王大人挺闲的,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宁王大人您?”
“无论身份怎么改变,我都是你的尘哥哥。关于你的事,没有一件是小事!”凌绝尘见小姑娘难得有心情开口,哪怕是含枪带棒,他听在耳中都跟天籁似的。
“花言巧语、口蜜腹剑!”顾夜哼了哼,翻身上马,理也不理他,就一路往镇国公府上而去。
一向把“战神”当偶像的褚小五,目露怀疑地打量着凌绝尘,在小四耳边小声地道:“你说……这宁王不会是有人假冒的吧?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王,传说中的冷面杀神,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副没脸没皮,油嘴滑舌的模样?”
凌绝尘一个视线淡淡地扫过来,褚慕柏顿时觉得心头巨震,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迎面而来,冷汗登时就下来了。凌绝尘见好就收,这可都是他未来小舅子,不能得罪狠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
见凌绝尘回过头,又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形象,褚慕柏浑身抖了抖,甩落一地鸡皮疙瘩。最终,他没敢再说宁王的坏话。刚刚宁王的那个眼神,他终生难忘。好怕怕!
一场秋雨一场凉,接下来的几日,晴空一片,天气却有了秋的凉爽。顾夜在几个哥哥的陪同下,把皇城南北的郊外都看了一遍儿,最后还是觉得西城的那两片庄子合适。
不过,一个是泰郡王母亲陪嫁的庄子,一个东平侯夫人长住的庄子,都不太适合提购买的事。拿不到心仪之地,顾夜难免有些郁郁。
凌绝尘这几日,也都厚着脸皮,跟在小姑娘身后跑来跑去。小姑娘虽然还不怎么理他,但冷言冷语少了许多。这也算是小有收获吧。烈女怕缠郎,他一定行的!
凌绝尘心疼小姑娘,便私下里去跟荣亲王沟通。不过,那毕竟是荣亲王妃的嫁妆庄子,荣亲王倒是想做个人情,顺水推舟卖给宁王。可他做不得主啊!荣亲王跟他小儿子泰郡王一样,是个爱(害